“殿下,前麵就是公主彆館了。”
在陸遠從終南山下來之際,剛出道觀還沒多遠,前方突然傳來一道聲響。
不多時,陸遠就遇到了一隊人馬,大約二十來人,為首之人正是當前的太子李亨。
“那道人,見太子轎輦,為何不避?”
雙方相遇之後,一個太監對陸遠質問道。
“靜忠,不可無禮。”
聽到外麵的聲音,轎子中的李亨掀開一角簾子,對那太監訓斥道。
“貧道不知太子轎攆,倒是失禮了。
不過這上山的路,坐轎子裡可不舒服,不如下轎陪貧道走上一程如何?”
陸遠看著這一行人,不由輕笑道。
“你這道人好生大膽。
殿下已恕你衝撞之罪,你還不速速離去?”
聽到陸遠這話,李靜忠又一次沒忍住,對陸遠開口道。
“靜忠,退下。”
轎中的李亨再次開口嗬斥了李靜忠一句。
“道長,請。”
過了片刻之後,轎子落下,李亨從轎中走出,對陸遠道。
“太子還當真是禮賢下士,頗有人主之姿。
貧道剛從觀中出來,又要回去一趟,走吧。”
陸遠看著李亨誇讚了一句道。
“道長慎言。”
聽到陸遠這一句誇讚,李亨那是冷汗都出來了。
他現在雖然是太子,可他爹不止他一個兒子。
因為老李家的優良傳統,皇帝對太子的防備超過了所有朝代。
他哥李瑛,也就是前太子,這會才死幾年呐。
他爹當年一日殺三子,那股狠辣,他還曆曆在目。
現在陸遠說他有人主之姿,這話要是傳到李隆基耳中。
那隻怕自己這太子名頭,估計也快沒了,甚至小命都難保。
“貧道隨口一言,不必如此。”
陸遠笑了笑,沒有太過在意。
小半個時辰之後,陸遠帶著李亨一行人來到了玉真觀中。
李亨是唐玄宗派遣過來安撫玉真公主的。
玉真公主在舍棄公主稱號的時候,對李隆基的上疏之中提到,自己是高宗之孫,睿宗之女,陛下之女弟。
這些都是血緣紐帶,所以無需一個公主稱號來彰顯身份高貴。
李隆基這次派遣太子李亨前來安撫公主。
一來是彰顯公主身份的高貴,二來的話,也算是順著公主打出了一張親情牌。
“侄兒見過姑母。”
在見到玉真公主之後,李亨當即對玉真公主行了晚輩之禮。
隨行的太監宮人,此時也均在觀外等候。
李亨此舉,那是完全沒有絲毫太子的架勢。
“坐吧。
師弟,你怎麼又上來了?”
既然李亨以晚輩之禮相待,玉真公主那也是絲毫沒有把李亨當太子。
直接指了指旁邊的石凳讓他坐下,而後看向陸遠詢問道。
“下山之際,觀此子有人主之氣,上來混個眼熟,日後老了,也能倚老賣老換口飯吃。”
陸遠瞥了一眼李亨道。
“就你這般無禮,日後亨兒不殺你,那都是皇恩浩蕩了。
這般話日後不要說了,你或是無心之言,但對亨兒來說,卻或會招來滅頂之災。”
玉真公主看向陸遠道。
“我自有分寸。”
陸遠對此並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