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論語》
\"是什麼？說清楚！\"林凡怒吼著對抗體內的異樣能量流動。
女子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是你們把我關進第九層的，親愛的"同伴們"。\"
整片悟道穀突然上下顛倒，草木根係裸露在外，滴落的卻是星辰光屑。
\"時空錨點失效了！\"起靈的聲音帶著絕望，\"我們正在墜入——\"
林凡突然抓住元元和起靈：\"不對！是我們在上浮！\"他指著\"地麵\"上越來越小的東皇鐘，\"看鐘壁的裂紋！那根本不是裂痕，是文字！\"
白衣女子的身影在倒置的世界裡愈發清晰：\"終於有人發現了嗎？所謂九大神殿，其實是...\"
元元突然自爆三成能量形成屏障：\"不能聽！主人封閉神識！那是認知詛咒！\"
女子最後的話語還是穿透了屏障：\"...是關押"我們"的九重牢籠啊。\"
悟道穀的草木突然全部化為晶瑩的水晶，每一片葉麵都映照出不同的林凡影像。
\"這些不是幻象...\"元元的聲音帶著顫抖，\"是真實存在過的"你"。\"
白衣女子緩步走來，她的身影在無數水晶間折射：\"還記得第一次輪回時你說過的話嗎？"若成神需要犧牲九萬八千個自己，那這神位不要也罷"。\"
林凡突然頭痛欲裂，記憶碎片如潮水湧來。起靈發出尖銳警報：\"警告！記憶封印正在瓦解！\"
\"住手！\"元元突然展開防禦結界，\"主人，她在誘導你觸發第九層的禁製！\"
虛天刃突然懸浮在兩人之間，刀身浮現出血色契約文字。
白衣女子輕觸刀刃：\"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混沌誓約"。你們現在遵守的，不過是第九次輪回時被修改過的殘次品。\"
林凡凝視契約，發現最下方的署名處赫然寫著：\"締約方：林凡·第七萬六千四百二十一世\"。
\"不可能...\"起靈的光紋劇烈波動，\"我的核心記憶裡明明記載著...\"
\"記載著隻有九次輪回？\"女子冷笑，\"那你知道為什麼納天塔第七層要收藏時光長河嗎？因為連它都記不清到底重啟過多少次了。\"
東皇鐘突然自鳴，鐘聲裡夾雜著扭曲的人聲：\"...逃...快逃...\"
元元的胸口突然解體重組，露出核心處一枚與混沌冠冕同源的碎片：\"主人，我可能...從來就不是什麼器靈。\"
白衣女子伸手輕撫元元的核心碎片：\"多可愛的設計啊，用第一萬次輪回時最忠誠的"我"做成監視器。\"
大地突然裂開，露出下方浩瀚的星穹。每顆星辰上都纏繞著鎖鏈，鎖鏈另一端連接著——無數個正在仰頭張望的林凡。
\"歡迎回家。\"女子張開雙臂，\"九大神殿唯一的...囚徒大人。\"
悟道穀中央的混沌池突然沸騰，七彩霞光中浮現出無數破碎的時空鏡像。正在參悟的各族修士紛紛驚醒，一位龍角修士的鱗片倒豎：\"混沌池顯影...這是大凶之兆！\"
\"不對！\"天魔族少女的第三隻眼滲出鮮血，\"那些鏡像裡...全是我們的屍體！\"
不遠處，機械族修士的金屬軀體突然開始鏽蝕：\"警告！檢測到時間悖論汙染...我們的存在正在被否定...\"
白衣女子踏著混沌池水走來，每一步都激起記載著古老記憶的光塵。\"知道為什麼你們各族古籍都記載著"九為極數"嗎？\"她指尖輕點，光塵組成九具星空棺槨的影像，\"因為創世九老用性命為代價，將時空循環鎖死在第九次重啟。\"
精靈族大祭司的法杖突然斷裂：\"我族聖典記載...第九紀元時曾有"天外之手"撕裂星穹...\"
\"那不是手。\"女子冷笑，\"是你們所謂"飛升通道"的真麵目——域外天魔的消化腔。\"
大地突然隆起，露出由無數種族屍骸堆砌的巨大碑體。碑文用凝固的血淚寫著：\"祭品名錄第七萬六千卷\"。
\"這是...我族失傳的《萬劫經》！\"佛修的金身出現裂紋，佛珠一顆接一顆爆裂，\"上麵記載的渡劫法門...根本是獻祭儀式！\"
機械族修士突然發出尖銳警報：\"解析完成！所謂悟道穀道韻...是九百萬年前集體屠殺留下的怨念結晶！\"
白衣女子撫摸著碑體上最新出現的名字——正是此刻穀中所有修士的真名：\"每次輪回到最後，你們都會自發來到這裡...就像被收割的莊稼走向打穀場。\"
天空突然下起血雨，每一滴雨珠中都包裹著微型宇宙。某個雨珠炸裂，露出裡麵與林凡相貌相同的巨人正在捏造星辰。
\"那是...創世神？！\"眾人驚呼。
\"創世囚徒才對吧。\"女子揮手展開三百六十道輪回烙印，\"所謂修煉體係，不過是讓你們更快達到收割標準的養蠱遊戲。而你們敬拜的天道...\"
她突然撕開虛空，露出後麵蜷縮著的、布滿傷痕的幼小身影：
\"...隻是被域外天魔挾持的人質。\"
混沌池水突然凝結成冰，池底浮現九具水晶棺。每具棺槨中都封印著與林凡相貌相同的身影，隻是眉心分彆刻著不同種族的圖騰。
\"這就是你們朝拜的創世九老。\"白衣女子指尖劃過冰麵，棺槨中的屍體突然同時睜眼，\"不過是第一輪收割時，被域外天魔選中的九個"種子"。\"
機械族修士的量子核心突然過載：\"檢測到基因匹配...這些屍體是我們的原始基因模板！\"
冰層炸裂，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銅齒輪群。每個齒牙上都刻滿真名，最中央的齒輪正在吞噬寫著\"林凡\"的齒牙。
\"時間循環的真正載體。\"女子一腳踏碎齒輪，飛濺的青銅碎屑化作星塵，\"九大神殿負責重置世界，而悟道穀負責...消化殘渣。\"
佛修的金身突然崩解，露出體內蠕動的黑色觸須：\"原來我們所謂的"業障"...\"
\"是天魔的排泄物。\"女子冷笑。
天空降下血火，焚燒中浮現出古老壁畫：九個人影正在肢解第十個同伴。
\"看清楚了！\"女子撕開自己左臂，露出與壁畫中受害者相同的傷痕，\"所謂"創世"，不過是九個叛徒分食了真正的守護者——你們的初代天道！\"
林凡的虛天刃突然刺入自己胸口，刀身浮現出被封印的記憶：他手持利刃，正將冠冕刺入一個哭泣的孩童頭頂。
\"現在明白了嗎？\"女子的聲音突然變成童聲，\"你才是...第一個墮落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