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2EP1：冬之旅（4）
【努力建立一個令人滿意的國家，要比努力在一個沒有國家的社會中生存更好。】——朱利安·巴特斯比，1990年。
……
接下來兩個多月的宇宙航行時光對於麥克尼爾而言無疑是一段單調而不斷重複的日子。本著提高保密性的原則，吉爾斯嚴禁這艘被命名為【超時空軍團號】的【黃金遊艇】頻繁停靠在擁有大量移民的自治行星附近，僅在折躍水晶需要充能一段時間時才會尋找稍微偏僻些的行星臨時落腳並同新統合境內願意為此次行動提供便利的相關企業——尤其是背後的巨型星際企業集團——進行遠程談判和溝通。好在以溫德米爾人為主的船員們對外界沒有太多的好奇心，而且也不像爭先恐後地偷渡的溫德米爾人移民那樣向往新統合治下的世界，這種想法有效地降低了麥克尼爾和赫爾曼·克羅斯管理SV戰鬥機飛行員和其他船員們的難度。
獲取了足夠多的虛假信息並對船員們和空殼公司進行了一番足以以假亂真的重新包裝後，吉爾斯打算儘快前去同Macross29船團會合、幫助船團中的反對派實現野心並給溫德米爾王國打開對外秘密貿易的渠道。這對吉爾斯和萊特而言本非難事：Macross29船團的反對派早在去年就把預期航線和船團的困境告訴了萊特，而且萊特上一次同反對派聯絡時再度確認了航線情況、得知Macross29船團並未偏離預期航線。接下來，隻要吉爾斯裝作不經意間地接近航線，就能同Macross29船團【意外】地邂逅並順理成章地找到結盟或暫時合作的理由，屆時再插手船團內部事務則易如反掌。
然而，本以為【超時空軍團號】隻需再花幾天時間就能同Macross29船團會合的吉爾斯和萊特都失望了。他們指揮這艘由宇宙航空母艦偽裝成的黃金遊艇連續進行了數次戰術折躍、穿梭在Macross29船團預計行進的航線附近，卻始終沒有找到大型艦隊的蹤跡。雖然麥克尼爾建議再次同反對派確認航行情況，不願給反對派增加風險的吉爾斯和萊特都拒絕了麥克尼爾的提議——千萬不能給執政的市長一個攻訐早有汙點在身的反對派的借口。
“既然Macross29船團的狀況十分不樂觀、工廠無法正常開工而且連儲備物資都快耗儘了，它很有可能停在了航線的【上遊】。”見吉爾斯和萊特不願采用自己的方案，麥克尼爾轉而提出，也許就連反對派也無法料到多災多難的Macross29船團會遇上什麼困境，“假如我們在航線上遊也沒能找到它的蹤跡，恐怕就要考慮和反對派恢複聯係了……即便冒著被發現的風險。”
麥克尼爾無法保證自己的猜想一定正確：浩瀚宇宙之中，一切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時至今日仍有許多流氓傑特拉帝人宇宙艦隊和極其危險的宇宙生物徘徊在銀河係中。此外，隨著新統合領土囊括空間的不斷擴張，縱使超長距離空間折躍已經成為了人類在銀河係中旅行時最常用的技術，從新統合領土的一端航行到另一端仍要消耗很長時間，這也使得地球人在進入太空時代和【銀河大航海時代】之前以一天之內就能抵達地球上任意地點為前提而發展出的一整套管理方式失靈了。即便感性上支持舊統合的地球至上派係頑固地把第二次統合戰爭視為導致新統合變得一盤散沙的起因，他們也無法否認移民船團和自治行星頻繁脫離舊統合的管理是那場戰爭爆發前就司空見慣的事。
既然新統合暫時沒有找到能夠確保人們於一天之內（或至少比現在所需時間更短）抵達銀河係任意一個角落的折躍技術，那麼儘可能保住新統合影響力的方法似乎就隻有一個了：把新統合的權力中心從地球和伊甸搬遷往更靠近銀河係中心地帶的伐折羅母星。麥克尼爾隱約記得馬克西米連·吉納斯和【無瑕者】的領袖以斯拉·本·戴維議論過新統合遷都計劃的利弊，除了交通成本因素之外，伐折羅母星上儲量不可估量的折躍水晶也可以確保新統合以壟斷折躍水晶這一重要戰略資源的方式重新成為全銀河係各地的移民船團和自治行星、巨型星際企業集團繞不開的因素。
問題出在遷都工作本身上。有人願意前往伐折羅母星以建立新的權力中心，自然有人更願意留在地球和伊甸以保住當前的勢力範圍。早在2059年底，新統合就大張旗鼓地宣布了遷都的決定，但遷都進度十分緩慢，作為目的地的伐折羅母星仍是綠草如茵的自然保護區，而新統合的絕大部分行政機構依舊留在地球或伊甸。支持遷都計劃並因新統合的動作遲緩產生不滿的人們近期頻繁地質疑新統合的決心，不幸地成了相關事務發言人的埃瑟林則因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出鏡率。把埃瑟林召開新聞發布會的所有新聞報道逐一觀看了一遍的麥克尼爾可以看得出起先還耐著性子解釋計劃路線圖和細節的埃瑟林正變得一次比一次更加不耐煩，而這位德意誌貴族的自尊又不允許他對著隻想找個熱點大新聞的記者們破口大罵。
“這可苦了埃瑟林大元帥了，他已經連續兩次為權力結構相當鬆散的國家效力。”麥克尼爾當然對埃瑟林保持著信心，他把埃瑟林視為天生的政治家、有能力在任何體係中迅速爭得一席之地並進而開展自己計劃的奇才。不過，假如新統合之中沒有像弗利特·明日野那樣本就位高權重的家夥站出來，那麼埃瑟林的計劃大概也要停留在淺嘗輒止的程度。“……好像確實有一位將軍擁有類似的地位，但她誌不在此啊。”
“全體戰鬥人員進入待命狀態。重複，全體戰鬥人員進入待命狀態。”就在麥克尼爾試圖從埃瑟林和天西賢治近期行動的蛛絲馬跡中找到他們和其他同伴取得聯係的線索時，艦內的警報又響了，“下列人員前往艦橋集合：萊特·因梅爾曼、赫爾曼·克羅斯、邁克爾·麥克尼爾……”
一躍從床上跳起並披上外套的麥克尼爾以百米衝刺一般的速度跑到艦橋，他是三人當中最先抵達的。罕見地坐在艦長席上等待著麥克尼爾的吉爾斯眼前一亮，立即讓船員們將剛才偵察時獲得的影像以全息投影方式展示在艦橋內部和顯示屏上。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支規模相比麥克尼爾見到的任何超長距離移民船團都更小的艦隊，其中沒有任何軍艦，甚至也沒有武裝過的民間宇宙飛船。
“這就是Macross29船團了？”姍姍來遲的赫爾曼·克羅斯身後跟著眼圈浮腫的萊特，“沒有任何軍用宇宙飛船……他們果然隻能依靠成本高昂的外界臨時幫助來擺脫困境。”
“他們已經遇到困境了，朋友們。”吉爾斯讓船員們把全息投影覆蓋的區域稍微調大些、暴露出了緊隨Macross29船團的另外三艘宇宙戰艦，“麥克尼爾，你應該認得這三艘宇宙戰艦上的標誌。”
“黑色的骷髏旗加上左上角的彩虹標誌……是【無瑕者】嗎？”麥克尼爾還記得以【黑色彩虹】後繼組織自命的無瑕者，這個在第二次統合戰爭中代表著反統合勢力和自治派的武裝組織因對戰爭結束後新統合的現狀並不滿意而決定繼續戰鬥下去，並且似乎和在新統合之中有著不可小覷影響的吉納斯一家保持著低限度合作，“是綁架還是挾持，又或者是剛相遇？雙方發生了交戰嗎？我不認為無瑕者有理由攻擊無武裝的Macross29船團。”
“我也不認為Macross29船團內有人墮落到了願意勾結這群做夢要實現【無治之治】的妄想症患者的地步，麥克尼爾。”端起了紅茶的吉爾斯對麥克尼爾等人說，不管無瑕者的宇宙戰艦來這裡做什麼，他們都要一口咬定這是無法無天的反統合武裝組織對Macross29船團的襲擊，而且想必Macross29船團內的官僚和政客也會認可這種說法，“稍等片刻，我親自帶你們去收拾他們。很快，我們就會成為Macross29船團居民們心目中的英雄了。”
在吉爾斯品茶期間，麥克尼爾和萊特等人迅速返回機庫，準備率先出擊。和溫德米爾軍的宇宙戰艦一樣，他們所使用的戰鬥機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從新統合軍手中繳獲的VF，另一種則是溫德米爾王國空天軍目前的現役主力，SV154【長劍】（Sv154Sv?rd）戰鬥機。公然在新統合境內使用後一種戰鬥機並不會導致敵人懷疑溫德米爾王國的部隊偷偷來到了境外，畢竟地球上的反統合勢力當年生產製造的SV51戰鬥機隻是缺乏像VF那樣足夠多的後繼型號和現代化改裝而已，況且SV154戰鬥機和SV51戰鬥機之間相似度極高、很容易使得外人誤以為麥克尼爾等人隻是一群窮得被迫使用老古董複製品的不入流雇傭兵，那正是吉爾斯希望達成的效果。
麥克尼爾還沒有駕駛過SV戰鬥機，不過他相信這種以克製VF為目標而研究出來的戰鬥機同VF之間有著許多相似之處。經曆過許多平行世界的考驗，如今的他不需要什麼歌聲的引導也能輕而易舉地戰勝擋在麵前的敵人。
“邁克爾·麥克尼爾，準備就緒。”
“現在你是【超時空軍團】的埃裡克·亞當斯上尉，而我是馬克西米連·萊特少校。”萊特叮囑麥克尼爾千萬彆在和Macross29船團的交流中暴露身份，不然他們的旅行大概就要提前迎來休止符了，“抱歉，我本來想給你分配一架VF171，可庫存不夠用了。”
“比起上個世紀的飛行員們，我們是幸運的，因……萊特少校。”麥克尼爾很快地適應了角色，並告訴機庫裡的工作人員做好彈射準備，“他們在飛行過程中需要克服人體的脆弱本質，即便是最優秀的王牌飛行員也難免在巨大的慣性作用力之下失去意識。”
“糟了。”萊特大呼不妙，他有些緊張地對蒙在鼓裡的麥克尼爾說，SV154和其他VF相比存在一個重大缺陷，“這就是我們一般不讓地球人駕駛SV戰鬥機的原因，因為……”
“怎麼了？”
“……SV154沒有慣性儲存技術！”
“什麼！？怎麼不早說！？”
“是你說根本不需要詳細參數介紹的——”
還沒等麥克尼爾向吉爾斯表示強烈抗議，機庫艙門已經開啟，排在最前麵的麥克尼爾隻得硬著頭皮出擊。要是他沒有在太空中駕駛多種MS的經驗，眼下的他還得花上很長時間才能適應SV戰鬥機相較其VF競爭對手的重大缺陷，而這個缺陷對於麥克尼爾的影響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嚴重。很快地調整了心態的麥克尼爾開始逐一調試係統，這時萊特和赫爾曼·克羅斯也跟了上來，而執意留在艦橋先喝完下午茶的吉爾斯則是所有人之中最後出擊的。
“通告前方的反統合武裝團夥，這裡是雇傭兵企業【超時空軍團】，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雙方還未交火，吉爾斯就先向無瑕者下了戰書，“限你們於三分鐘之內撤離，否則我軍將毫不猶豫地將你們殲滅。”
“新統合的打手還真多，你們的反撲根本無法阻止Macross29船團的居民們邁向真正自由的壯舉。”敵人也回應了吉爾斯的折躍波通訊，這些沒有統一製服的武裝人員爭先恐後地說，不自量力的是膽敢僅憑一支混編VF中隊來挑戰他們的吉爾斯等人。“隻要世上還有一個雇傭兵願意為新統合的暴力秩序服務，我們的事業就不會止步。”
“廢話還真多，以斯拉·本·戴維有必要好好管理他的組織了。”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隨後聯係吉爾斯，讓對方把攻堅任務交給自己，“隻要摧毀這三艘宇宙戰艦，敵軍就無法構成什麼威脅了。暫時不要分頭行動，聽從少校的指揮、逐一摧毀它們。”
說罷，麥克尼爾和另外兩名溫德米爾人SV戰鬥機駕駛員一馬當先地迎戰從正麵包圍過來的敵軍VF部隊，先以光束炮開始試探性射擊，而後快速改變陣型、在兩支部隊穿插而過時混入敵機隊伍之中，並在麥克尼爾的指揮下開始了一場令後方的吉爾斯瞠目結舌的表演。三架SV戰鬥機時而快速接近敵機、集中所有火力攻擊單一目標並快速使敵機防禦係統超載，時而又在敵機陣列中玩起了隻有在VF飛行表演賽上才比較實用的三段式變形跳躍、以Z字型弧線衝散了敵機的戰鬥隊形同時精確地在抵達目標附近時徑直瞄準駕駛艙進行速射，一時間打得數量是他們數倍的敵方VF部隊毫無還手之力。
成功地憑借少量SV戰鬥機牽製了敵軍的麥克尼爾為吉爾斯等人爭取到了攻擊敵艦的良機。吉爾斯鐘愛的黃金遊艇早在戰鬥爆發後以戰術折躍撤離了現場，不再有任何顧慮的眾人索性背水一戰、冒著敵機的攔截火力勇往直前，像利刃一樣勢不可擋地插向第一艘無瑕者宇宙戰艦。這艘宇宙戰艦上的防禦火力不足以攔截吉爾斯等人，再說在VF足夠靠近後以宇宙戰艦主炮攻擊近在咫尺的目標也不切實際，擔心母艦被毀的敵人隻得在攔截吉爾斯等人的行動接連宣告失敗後收縮兵力、嘗試著阻止吉爾斯對己方宇宙戰艦的襲擊。
麥克尼爾所率領的SV小隊攻勢更加淩厲、是中隊之中戰鬥力最強的部分，因而吉爾斯統率的其餘部分不會構成太大威脅——抱著這種想法收縮兵力的無瑕者指揮官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且不說萊特和赫爾曼·克羅斯都是成名已久的王牌飛行員，就連在來到4號平行世界之前沒有駕駛VF經驗的吉爾斯也因這種擁有大量超越時代的外星技術的戰爭機器協助而將原本的駕駛技術發揮到了他所不敢想象的新境界。下令全體戰鬥機衝入敵方防線、進入混戰狀態的吉爾斯如入無人之境地衝殺在由數十架不同型號的VF組成的無瑕者防線之中，他並不急於去攻擊後方的宇宙戰艦，反而打算趁機在此將無瑕者的VF部隊全殲：時過境遷，不再像過去那樣能得到強而有力的巨型星際企業集團支持的無瑕者縱使擁有許多平民的支持也不可能憑空打造出更多、更先進的VF來。
“我從沒見過吉爾斯閣下這麼瘋狂的時候。”萊特負責為吉爾斯所直接指揮的小隊進行掩護，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吉爾斯像麥克尼爾那樣以堪稱癲狂的方式和敵人廝殺起來，這種狂野的戰鬥方式是未曾在13號平行世界見證過以高達肉搏戰為主的戰鬥模式的萊特所無法想象的。“……上次對付流氓傑特拉帝人艦隊，他也隻是以遠程打擊為主。”
“吉爾斯對於國王的忠誠是不容懷疑的，萊特。新統合隻是打算成為溫德米爾人的宗主，無瑕者卻要連著君主製一起推翻。”赫爾曼·克羅斯嘴上為吉爾斯的反常舉動辯解著，心裡卻也感到奇怪。在溫德米爾王國的貴族領主之中，這位卡萊爾領主一向以體麵和妥協而著稱，像今天這樣不留情麵地以暴風驟雨式的打擊對付敵人，實屬頭一遭。“誰再談反對國王和貴族，誰就得死，對他來講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無瑕者或許在伐折羅戰爭期間也和溫德米爾王國保持過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合作關係，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溫德米爾人不需要新統合，自然也不需要新統合帶來的各種隻配被冠以妖言惑眾標簽的思想。不管溫德米爾人是不是這樣想的，篤定這就是事實的吉爾斯拿出了他曾經以戰鬥機飛行員和戰鬥機部隊指揮官活躍在前線時的全部本事、以多年來形成的直覺調動著每一個小隊甚至是每一架戰鬥機配合自己的戰術。敵軍雖多，但VF性能和飛行員能力都不值一提，而且數量優勢也沒有大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眨眼間，無瑕者一方的幾十架VF已經被麥克尼爾等人殲滅了一半以上，僅麥克尼爾一人消滅的VF數量就多達一個VF中隊，這也讓平日裡因麥克尼爾的地球人身份而瞧不起麥克尼爾的溫德米爾人SV戰鬥機飛行員不得不肅然起敬。與此同時，為自己消滅的敵機數量少於麥克尼爾而怏怏不樂的吉爾斯嘗試著追平麥克尼爾的記錄，他安排萊特去注意敵機的撤退路線並在敵軍表現出撤退跡象時及時予以攔截和追擊，如此方能在堂堂正正的較量中勝過原本並非以王牌飛行員而聞名於世的麥克尼爾。
“攔不住了，吉爾斯爵士。敵人打算用戰術折躍脫離戰場，我們這邊的SV戰鬥機都沒有安裝戰術折躍設備。”檢測到了異常折躍波信號的麥克尼爾連忙勸告吉爾斯停止無意義的追擊，他們又不是為了和無瑕者決一死戰才來到這裡的。“給這群試圖綁架民意的人一個教訓就足夠了，看在他們曾經兩次為正義事業做出貢獻的麵子上。”
“這麼說，我們還欠俄國佬和NOD兄弟會信徒一份人情了。”自知沒法在失去隊伍中的SV戰鬥機後單槍匹馬地追殺敵人的吉爾斯也隻好順水推舟，他以後也還有和麥克尼爾較量的機會，“……之前我擔心他們不聽你的，看來我的顧慮是多餘的。你是怎麼做到讓他們那麼密切地配合你的？”
“溫德米爾人的【如尼】能夠感受到生物折躍波信號，而我們這些從Nexus船團走出來的人也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感受到這種聯係。這和利用XRounder能力增幅裝置來實現群體危機感知、認知共享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還好上次的經驗能派上用場。”說到這裡，麥克尼爾有些玩味地說，吉爾斯最好儘快接受新器官給生活帶來的影響而不是假裝它不存在，“我敢肯定，您把那個器官的作用發揮到極致之後，就能成為所有溫德米爾人之中最優秀的王牌飛行員。”
“不了，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吉爾斯連忙表示，自己可不能像個逞匹夫之勇的打手那樣隻管在前線戰鬥，“這群無瑕者還不打算逃跑，我們趕快送他們一程……然後去接受Macross29船團的歡呼吧。”
抵不住麥克尼爾等人猛攻的無瑕者部隊在象征性地進行了還擊、暫時逼退了幾架追擊得過緊的SV戰鬥機後，就匆忙以戰術折躍灰溜溜地逃離了、留下分散在附菦忲空中的VF戰鬥機殘骸等待著無心插柳的宇宙廢品回收商前來打撈。解決了近在咫尺之敵的麥克尼爾等人隨後和Macross29船團取得了聯係，原想著船團方麵必然有所感謝的眾人猝不及防地等來了麵如土色的市長代表如唯恐【義務擦車】的流浪漢敲詐勒索的車主那般撇清關係的聲明。
“就憑他們，也敢幻想著有人會強買強賣安保服務？”吉爾斯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實在為Macross29船團領導層的精神狀態感到擔憂，“好吧，和他們說，我們……嗯……念在Macross29船團處境不順且經濟萎靡，不會收取費用——”
“和他們說，我們是一群厭倦了戰爭的雇傭兵，這次是特地來造訪全銀河係唯一堅決拒絕軍事化的超長距離移民船團的。保衛和平主義的聖地是我們的義務。”麥克尼爾卻告訴艦橋工作人員按自己的說法予以回應，“彆在這時候和他們談錢的事，越談越讓人傷心。”
吉爾斯想了想，覺得麥克尼爾言之有理，於是聽從了麥克尼爾的建議。果然不出麥克尼爾所料，得知這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雇傭兵】們特因仰慕而來且不需要船團的物資供應，剛才還打算將救命恩人拒之門外的Macross29船團很快改變了態度並表示歡迎【超時空軍團】和他們同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