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準帶領眾將出門迎敵,這個時候,匈奴人還不知道勃爾木已經死亡的消息,於準便假傳勃爾木的命令,把匈奴人都安排去抵擋燕軍的主力。
既然已經殺死了勃爾木,於準此時並不想被燕軍攻破克魯倫河穀。
他早就有所準備。
此時此刻,燕軍正在鮮卑騎兵的帶領下從一條小道進入克魯倫河穀。
行軍到一半,張北辰觀察地形,見前麵是深穀,周圍懸崖高聳,他停下馬,示意停止行軍。
“大人,怎麼了?穿過這裡,我們就到達了匈奴防守鬆懈的地方!”鮮卑騎兵催促道,“現在另一邊已經打起來了,我們得趕緊支援,不然可汗有難了!”
張北辰微微皺眉,說道:“此地形是十麵埋伏的地形,如果敵人在此處設伏,我將全軍覆沒!調頭!從正麵進攻!”
“大人,我們已經調查過,這裡沒有埋伏。這時候調查,恐怕會錯失戰機啊!”鮮卑騎兵趕緊勸道。
張北辰根本不理他,下令道:“立刻調頭!”
他的騎兵調頭轉而從正麵進攻,這一下子把鮮卑可汗於準給打亂了陣腳。
“什麼?燕軍沒有走那條路?”於準的計劃便是從那條路埋伏燕軍,隻要燕軍損失摻重,他們必然會退兵。
這樣一來,自己即殺了勃爾木,又抵擋了燕軍的進攻。
他將徹底掌控大權!
可張北辰眼看都要繞道成功了,居然舍得撤回去,從大道進攻,這謹慎也太過分了!
“可汗,現在怎麼辦?匈奴人已經快發現勃爾木死亡的事情了!”屬下焦急道。
他們趁著戰爭,暫時欺騙了那些匈奴將領。可總有人會發現,勃爾木已經死。
一旦他們發現,這些匈奴人一定會殺了他!
“就說大將軍已經率軍殺出去了,讓他們跟上!”於準咬牙道。
“是!”
他們繼續蒙騙匈奴將領,聲稱勃爾木已經深入敵陣,和敵人廝殺在一起。
此時正是深夜,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匈奴將領雖然心中懷疑,但現在沒有時間查明真相,隻能帶人繼續衝殺。
……
張北辰已經帶兵來到河穀前。
郝震說道:“敵人防守嚴密,靠著甌脫,頑強抵抗。一時半會打不進去!”
甌脫裡的匈奴士兵用毒箭攻擊,混亂中不少燕騎被射殺。
“那些鮮卑騎兵呢?”張北辰詢問道。
“他們一直不露麵,說是被匈奴人守住了。”郝震冷聲道,“我看是於準在故意拖延,消耗我們跟匈奴的兵力。”
“這家夥果然不老實!”張北辰說道,原本的計劃是鮮卑部落直接反叛,現在鮮卑騎兵一直不動手,讓他們的進攻難度增加了許多。
“傳令下去!”張北辰吩咐眾將,“讓人偽裝成匈奴士兵,就說於準刺殺了勃爾木,讓匈奴人跟鮮卑人打起來!”
“是!”
郝震管理東胡多年,手下也有不少匈奴人。
他立刻讓這些人去冒充匈奴士兵,在夜色中大喊:“鮮卑可汗刺殺了大將軍,殺了於準為大將軍報仇!”
匈奴將領本就在疑惑為什麼勃爾木沒有出現指揮,反而是於準在傳達命令。聽到這喊聲,不免心中生疑。
幾名匈奴將領找到於準,質問道:“大將軍身在何處?快說!”
於準依舊掩飾,說道:“大將軍孤軍深入,現在非常危險。”
“於準,你少跟我們玩花樣。我們剛才去大帳,他們說根本沒看到大將軍出戰!”
見眾將不信,於準乾脆心一狠,命令親信們殺過去,將這幾人全部砍死。
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其他的匈奴將領也發現了情況不對,怒吼道:“殺了於準,為大將軍報仇!”
匈奴人和鮮卑人也戰在了一起,場麵更加混亂。
“時機到了,殺!”張北辰見狀,下令騎兵們衝鋒。
克魯倫河穀內的匈奴兵和鮮卑兵殺成一團,防禦一下鬆懈了許多,燕軍以逸待勞,衝進了河穀之中,大殺四方!
【戰爭從半夜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匈奴人沒有了勃爾木的指揮,潰散而逃。鮮卑士兵也戰死的戰死,投降的投降!】
那鮮卑可汗於準被包圍起來。
於準還裝作憤怒的樣子,對郝震喊道:“烏桓可汗,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已經幫你們除掉了勃爾木,你們是要撕毀盟約嗎?”
郝震笑道:“於準,你少來這套。如果你誠心為燕國辦事,讓你繼續當鮮卑可汗也未嘗不可。”
“但是表麵合作,暗地裡卻想埋伏我燕國騎兵。想要坐收漁利,你有那個本事嗎?”
於準臉色大變,他算計的很好,勃爾木被他算計死了。
可他沒想到,燕軍的戰鬥力這麼強!
在於準的計劃裡,就算昨晚沒有坑死燕軍的大部隊,靠著克魯倫河穀的堅固防禦也足以擋住燕軍的衝鋒。
隻需要堅持半個月,冒泰一定會派兵支援。匈奴大單於絕對不會把克魯倫河穀拱手讓人!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燕軍衝鋒之後,彆說他的那些鮮卑騎兵,就連匈奴的那些狼騎兵都沒能擋住對方。
那些防禦用的甌脫對燕軍並沒有什麼效果,燕軍本就擅長攻城拔寨。甌脫隻是小土堡,對比中原那些高大堅固的城池又算的了什麼?
於蓮就在於準旁邊,她還試圖說道:“放過可汗,可汗可以為燕國治療鮮卑部落,抵禦匈奴!”
“不需要了。”張北辰騎馬過來,意氣風華的說道:“奪了克魯倫河穀,本相不日將出征匈奴,以後匈奴將不複存在!”
“你太小看大單於了!”於準冷聲道。
張北辰看向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於準知道,今日自己是難逃一死,他仰天大笑:“哈哈哈,父王,當年你就該果斷一些,直接反了東胡,不然我鮮卑部落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我於準無力庇護部落,自裁謝罪!”
說完,於準自殺而死。
“可汗!”於蓮抱著於準的屍體淚流滿麵,她怨恨的看著張北辰和郝震,說道:“我詛咒你們疾病纏身,痛苦而死!”
說罷,她的容貌迅速腐朽,直到化作一堆枯骨。
“是巫毒之術!”郝震大驚,他看到一股濃烈的怨氣朝著他們纏繞而來。
不光是南蠻的人會用巫毒之術,匈奴上也有一些巫師會使用這種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