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峽的殘煙尚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焦土與血腥交織的氣息。雲澈跪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命契印記仿佛要從皮膚下破體而出。他死死咬住牙關,不願讓同伴看出自己的虛弱。
小獸緩緩走來,低吼一聲,眼中閃過擔憂。
“我沒事。”雲澈抬起頭,聲音沙啞卻堅定,“先解決這裡。”
白逸塵與月靈珊對視一眼,默默點頭,轉身開始清理戰場。
黑淵盟的餘黨在首領覆滅後徹底潰敗,有些人試圖逃竄,卻被早已埋伏好的命契之力封鎖退路。命契係統在這場戰鬥中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殘留的意誌鏈接如同無形的鎖鏈,將敵人牢牢困於絕地。
夜風呼嘯,斷魂峽深處回蕩著殘存修士的哀嚎。雲澈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峽穀入口,望著遠處即將破曉的天際。他的手指輕輕按在胸口,那道印記仍在跳動,仿佛有某種意識在低聲呢喃。
“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月靈珊輕聲問。
“必須做。”雲澈目光冷峻,“雲澈風還活著,在等援軍。我們沒有時間了。”
他們三人稍作整頓,便帶著俘虜一路返回家族領地。一路上,那些曾被黑淵盟控製的修士紛紛投降,不僅因恐懼雲澈的力量,更因那股自他體內散發出的混沌氣息,讓他們本能地感到不安。
三日後,雲家宗廟前。
雲澈站在高台之上,身後是被五花大綁的雲澈風。昔日不可一世的嫡係子弟,如今滿臉猙獰卻無力掙紮。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雲澈風嘶吼著,“我是雲家血脈,族中有長老庇護!”
“長老?”雲澈冷笑一聲,抬手一揮,命契印記瞬間亮起,一道命紋投影浮現空中——正是黑袍女子臨終前留下的血影符文!
全場嘩然。
“這是什麼?!”一名老者驚駭欲絕,“難道……他真的勾結外敵?!”
“證據確鑿。”雲澈聲音如雷,“你們都看到了,是他引黑淵盟入族,妄圖顛覆我雲家根基!”
幾位原本維護雲澈風的長老麵色鐵青,沉默不語。
“將他廢去修為,逐出宗譜!”雲澈冷冷下令。
執法殿主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顫巍巍地上前執行刑罰。
隨著一聲淒厲慘叫,雲澈風體內的靈力如江河倒灌般被抽離,整個人如枯葉般癱倒在地,雙目無神。
這一刻,整個雲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曾經欺辱過雲澈的人,此刻皆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少……少主。”一位年邁長老顫抖著開口,“不知您可願接管家族事務?”
此言一出,眾人震驚。
但更震驚的是,雲澈並未立即答應,而是緩緩轉頭,看向遠方山穀方向。
那裡,天空隱隱泛紅,不是日出,而是一種詭異的光暈。
命契印記再次震動,比之前更加劇烈。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淡淡說道,“等我回來。”
眾人不明所以,卻無人敢再多言。
深夜,雲澈獨自盤坐在修煉密室之中,小獸安靜地趴伏在他身旁。他閉上雙眼,意識沉入命契印記的深處。
那裡,是一片混沌的世界,無數光影交錯,仿佛有無數命運在此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