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剛從禁地邊緣退回自己院落,心緒尚未完全平複,便有仆從前來傳喚。
“風少爺,家主請您去議事廳。”
仆從的態度恭敬,卻也帶著一絲程式化的疏離。
皇城秦家,果然規矩森嚴。
秦風壓下心中關於禁地和熔爐的諸多念頭,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袍。
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議事廳。
氣氛莊嚴肅穆,甚至有些壓抑。
巨大的廳堂內,檀香嫋嫋,光線透過高窗,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分割出明暗界限。
主位上坐著的正是秦家家主,秦嘯天。
他麵容威嚴,不怒自威,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下方兩側,分列坐著十餘位秦家長老和核心人物。
每個人都氣息沉凝,至少也是玄階高品,甚至有幾位,秦風感覺其修為深不可測,恐怕已觸摸到地階門檻。
秦風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審視,好奇,輕蔑,漠然……各種情緒交織。
“秦風,見過家主,各位長老。”秦風不卑不亢,躬身行禮。
秦嘯天微微頷首:“坐吧。”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風被安排在末尾的一個位置,緊挨著幾個同樣年輕的秦家子弟。
其中一道目光尤其銳利,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和倨傲。
秦昊。
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秦風沒有理會他,眼觀鼻,鼻觀心,靜待下文。
議事很快開始。
討論的是家族近期幾項重要事務,涉及礦脈收益分配、與皇城其他勢力的合作,以及對年輕子弟的資源傾斜。
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微妙”。
“關於西山那條靈石礦脈的收益,我覺得應該優先供給核心子弟,特彆是昊兒,他已是玄階七品,正需要大量資源衝擊更高境界。”一位與秦昊關係親近的長老率先開口。
立刻有人附和:“沒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家族的未來,終究要靠昊兒他們這一代扛起來。”
秦風安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果然,資源分配是最容易引發矛盾的地方。
就在這時,秦昊忽然將矛頭指向了秦風。
“家主,各位長老,我聽說某人從邊境而來,寸功未立,卻也分走了不少修煉資源?”
他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議事廳內卻格外清晰。
“雖然同為秦家血脈,但家族資源寶貴,總不能養些閒人吧?尤其是連修為都……”
秦昊故意頓了一下,輕蔑地掃了秦風一眼。
他如今是玄階七品,而秦風對外顯露的,似乎還在黃階徘徊。
“住口!”秦嘯天眉頭微皺,低喝一聲。
秦昊悻悻然閉嘴,但眼中的挑釁意味更濃。
一位長老打圓場道:“昊兒也是為了家族考慮。不過秦風初來乍到,我們自然要有所照拂。隻是…家族資源確實緊張,不知秦風你,對家族可有什麼貢獻的打算?”
這話看似溫和,實則也是一種變相的施壓。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秦風身上。
秦風抬起頭,神色平靜。
“回稟長老,秦風初至皇城,對家族事務尚不熟悉,不敢妄言。”
“但若說貢獻……”他頓了頓,語氣不疾不徐,“昨日我恰好研究了一下家族供給年輕子弟的‘凝元丹’丹方,發現其中幾味輔藥配比似乎略有不妥,不僅藥力損耗了近一成,長期服用,還可能對經脈造成細微淤積。”
什麼?!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凝元丹是秦家基礎丹藥之一,沿用多年,從未有人提出異議!
負責丹藥事務的長老臉色一沉:“秦風!丹方乃是先輩所傳,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置喙!你可知道胡言亂語的後果?”
秦昊更是嗤笑出聲:“笑話!一個邊境來的,也敢質疑家族丹方?你看得懂嗎?”
“是不是胡言亂語,一試便知。”秦風依舊平靜,“我這裡有一份改良後的丹方,隻需將‘火絨草’的用量減少半錢,‘冰心蓮子’的研磨方式稍作改變,再加入三厘‘星辰砂’作為中和。不僅能提升半成藥效,還能消除那細微的隱患。”
他說話間,屈指一彈,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輕飄飄地飛向那位丹藥長老。
丹藥長老將信將疑地接過,目光落在紙上。
起初他不以為意,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眼神也從不屑變成了震驚,最後甚至是駭然!
紙上不僅寫明了改良方法,還詳細闡述了藥理變化,引經據典,絲絲入扣!
以他浸淫丹道數十年的經驗,一眼便看出這改良方案的可行性,甚至…堪稱“精妙”!
“這…這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看向秦風的眼神徹底變了。
秦嘯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三長老,丹方如何?”他沉聲問道。
被稱為三長老的丹藥長老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對著秦風鄭重一躬:“風少爺…不,秦風小友丹道造詣,老夫…“自愧不如”!此丹方改良,堪稱神來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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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議事廳內仿佛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呆了!
秦昊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懂丹藥?還改良了家族丹方?
這打臉來得太快,太狠!
秦風的表現,不僅化解了刁難,更展現出了超乎想象的價值!
一個精通丹道的族人,對任何家族而言都意味著巨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