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師聯盟的血腥味，似乎還未散儘。
秦風指尖輕撚，仿佛仍能觸碰到那黑蓮印記消散時的詭異觸感。
黑蓮教。
這三個字，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皇城上空。
也壓在秦風心頭。
蘇雲臨死前的眼神，絕望中帶著一絲未儘之言。
“隻要我……我就能……”
她想得到什麼？黑蓮教許諾了什麼？
秦風踱步至窗前，夜風微涼。
瑤光殿中，昭陽公主李霓裳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浮現。
她說，聖武學院的聖隕之地，有熔爐碎片的線索。
是真是假？
或者，她也隻是這盤大棋中的一顆棋子？
秦風眸光微沉。
丹師聯盟，秦家禁地，如今又添一個聖武學院。
皇城的水，越來越渾。
他不喜歡被動等待。
與其猜測，不如親身探查。
次日，秦風徑直前往聖武學院。
他與秦月瑤，有過幾麵之緣。
這少女，天賦不凡，身上似乎也藏著些許秘密。
或許，能從她那裡得到些許有用的訊息。
聖武學院，依舊氣派恢弘。
學員們行色匆匆，洋溢著青春與活力。
秦風打聽之下，很快便找到了秦月瑤的修煉庭院。
“秦風？”
秦月瑤見到他，略顯驚訝。
她一身淺藍色勁裝，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額前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你怎麼來了？”她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找你打聽個地方。”秦風開門見山。
“什麼地方？”
“學院禁區。”
秦月瑤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你問這個做什麼？那裡……很危險。”
“我自有分寸。”秦風道，“你可知道具體位置？或者，如何進入？”
秦月瑤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猶豫。
“那地方，被稱為‘廢棄之墟’，尋常學員根本不敢靠近。”
她頓了頓，“據說，裡麵有古怪的能量波動，進去的人，輕則神誌不清，重則……”
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前幾日，偶然發現了一條相對隱蔽的小路，似乎能繞過外圍的一些警戒。”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為何告訴我？”
秦月瑤臉頰微紅，彆過頭去：“我……我隻是不想你白白送死。而且，我對那裡，也有些好奇。”
這丫頭，口是心非。
“帶路吧。”秦風淡淡道。
秦月瑤點了點頭，在前引路。
兩人穿過幾片僻靜的竹林，繞過幾座廢棄的演武場。
越走，人煙越是稀少。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種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終於，秦月瑤在一麵爬滿青苔的古舊石牆前停下。
石牆之後，是一片更為幽深的密林。
而在石牆入口旁，立著一棵歪脖子老槐樹。
樹乾粗糙，布滿了歲月刻痕。
更引人注目的，是樹皮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塗鴉。
“xxx到此一遊！”
“畢業前必闖禁區！”
“王師兄，我心悅你！”
稚嫩的字跡，張揚的宣告，與此地壓抑的氛圍格格不入。
秦風甚至看到一個用朱砂畫的，極其抽象的豬頭，旁邊寫著：“夫子是個大笨豬！”
他嘴角微微勾起。
這倒是給這陰森之地，添了幾分哭笑不得的“煙火氣”。
秦月瑤指著石牆一處不起眼的坍塌角落：“從這裡進去，能避開正門的守衛法陣。”
她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了幾分。
“秦風，裡麵……真的不一樣。你要小心。”
踏入石牆缺口。
一股陰冷的寒意，撲麵而來。
與外界的陽光明媚，判若兩地。
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帶著潮濕的黴味，還有一種……奇異的金屬鏽蝕感。
秦風眉頭微蹙。
這感覺，與丹師聯盟藥庫深處，那被汙染的清心草周圍的氣息，有幾分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