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近求遠，去北方找原料。雖然麻煩些，但總比乾等著強。
“行！死馬當活馬醫！”趙衛龍猛地一拍大腿，“我這就去聯係北方的供貨商！”
“工人這邊呢？”趙衛龍又皺起眉，“熟練工找不到，光靠招新手，培訓起來太慢，耽誤工期。”
“熟練工確實不好找，但我們可以換個思路。”陸辰說。
“什麼思路？”
“我們可以提高待遇，或者…給一些承諾。”陸辰斟酌著措辭，“比如，承諾進廠後有培訓，有晉升機會，甚至…可以考慮拿出一點點股份，激勵那些技術好的老師傅。”
“股份？”趙衛龍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隻是打個比方。”陸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要讓彆人看到咱們廠子的誠意和前景。現在外麵不是傳言我們資金鏈有問題，廠子不靠譜嗎？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用實實在在的好處吸引人。”
他頓了頓，繼續說：“另外，咱們村，還有附近幾個村子，賦閒在家的婦女不少。她們手巧，耐心，學縫紉應該很快。可以先招一批女工進來培訓，解決一部分用工問題。”
趙衛龍眼睛亮了起來。
對啊！
他之前隻想著找男工，找熟練工，怎麼忘了農村婦女這股龐大的勞動力？
讓她們做些縫紉、剪線頭之類的活，肯定沒問題。
“你小子…”趙衛龍指著陸辰，又驚又喜，“腦子轉得真快！行！就這麼辦！招女工！提高待遇！”
壓在心頭的兩塊大石，似乎被陸辰三言兩語就挪開了不少。
趙衛龍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他重新打量著陸辰。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土裡土氣，但遇事沉著冷靜，總能想到彆人想不到的點子上。
自己當初決定跟他合作，真是撿到寶了。
“不過…”趙衛龍話鋒一轉，表情又嚴肅起來，“孫老板那邊，肯定不會就此罷手。散布謠言隻是第一步，他肯定還有後招。”
陸辰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陸辰語氣凝重，“我們得儘快把廠子建起來，步入正軌。隻要我們自己站穩了腳跟，就不怕那些魑魅魍魎。”
“說得對！”趙衛龍用力點頭，“時間不等人！我這就去安排聯係北方棉商和招工的事！”
他拿起外套，風風火火地就要往外走。
“趙老板。”陸辰叫住他。
“嗯？”
“孫老板那邊，我們也不能光等著他出招。”陸辰的聲音低沉下來，“必要的時候，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趙衛龍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陸辰。
他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與年齡不符的狠厲。
“你想怎麼做？”趙衛龍問。
陸辰微微勾起嘴角，“孫老板不是喜歡散布謠言嗎？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哦？”趙衛龍來了興趣。
“他那個小磚廠，這些年恐怕也沒少乾偷工減料、汙染環境的事吧？”陸辰慢悠悠地說，“隻要我們找到證據，稍微捅出去一點…”
趙衛龍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顧慮，“這…會不會把事情鬨大？”
“我們不主動鬨大。”陸辰解釋道，“隻是收集一些東西，握在手裡。如果他不依不饒，我們也好有個反製的手段。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趙衛龍思索片刻，覺得陸辰說得有道理。
不能總是被動挨打。
手裡有點對方的把柄，心裡也踏實些。
“行，這件事，我去安排人查。”趙衛龍拍板，“你小子，真是個人才！”
陸辰笑了笑。
他隻是比彆人多活了一輩子，知道孫老板後來是怎麼倒台的而已。
現在提前收集些證據，不過是未雨綢繆。
趙衛龍匆匆離開後，陸辰一個人留在辦公室。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田野。
內憂外患。
工廠的原料和工人問題隻是開始。
孫老板和楊大狗的報複，縣城裡未知的競爭對手，還有那個態度曖昧的嶽父林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