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
那個在林鬆筆記裡,阻止了“方舟”收購的神秘存在!
他們,終於主動聯係自己了。
夜風帶著塞納河的濕氣,拂過露台,卻吹不散陸辰心頭泛起的波瀾。
“觀察者,向你致意。”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卻大到爆炸。
首先,對方確認了他的身份,或者說,是他們所定義的“觀察者”身份。這印證了陸辰的猜測,“觀察者”並非特指某一個人,而可能是一類人,一類像他一樣,洞悉了未來走向,並試圖改變它的人。
其次,對方一直在關注他。從他扳倒喬家,到這次巴黎的雷霆反擊,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這群神秘“觀察者”的視線之內。他們是敵是友?
最後,“致意”這個詞,用得很微妙。它不是警告,不是拉攏,更像是一種平等的,帶著審視意味的招呼。仿佛在說:我們注意到你了,你玩得不錯,現在,我們想聊聊。
陸辰摩挲著手機冰冷的金屬外殼,大腦飛速運轉。
“方舟”視他為“不穩定的時間變量”,欲除之而後快。而“觀察者”似乎是“方舟”的對立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未必。這群人藏得比“方舟”還深,他們的目的,他們的行事準則,一切都是未知。貿然接觸,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陸辰彆無選擇。麵對“方舟”這頭龐然大物,他需要盟友,哪怕是臨時的,充滿變數的盟友。
他沒有立刻回複,而是將手機收起,轉身對秦婉說:“巴黎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讓‘風尚國際’繼續造勢,把詩韻捧上神壇。另外,你親自去一趟列支敦士登。”
“去查那個‘普羅米修斯基金會’?”秦婉立刻明白了。
“不,不是查。”陸辰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要你在那裡,也注冊一個基金會。”
秦婉愣了一下。
“基金會的名字,就叫‘女媧’。”陸辰緩緩說道,“‘方舟’想用普羅米修斯盜來的火種控製人類,那我們就用女媧的五彩石,來補上這個天!”
他要在敵人的心臟旁邊,插上一顆自己的釘子。這是一種宣告,也是一種挑釁。
秦婉的心神劇震,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陸辰陪著林詩韻處理完一些商業合作的後續事宜,便登上了返回京城的飛機。
在萬米高空的平流層之上,他再次打開了那個加密軟件,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敲擊,回複了兩個字。
“請講。”
信息發出後,石沉大海,一連幾個小時都沒有任何回應。陸辰並不著急,他知道,這種級彆的對手,耐心是必備的素質。
直到飛機落地,手機重新連接上網絡,回複才姍姍來遲。
“我們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對方的措辭非常謹慎。
“‘方舟’認為世界是一艘正在沉沒的巨輪,乘客太多,資源太少。他們要做的,是挑選出一部分‘精英’,登上他們的方舟,至於剩下的,隻能被當做燃料和累贅,拋棄在洪水之中。他們的‘普羅米修斯計劃’,就是篩選和控製的終極工具。”
陸辰的眼神一凝。這和他根據林鬆筆記推斷出的結論,不謀而合。
“而我們‘觀察者’,”對方繼續發來信息,“我們不相信上帝,更不相信一群自封為上帝的瘋子。我們認為,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未來,應該由所有人共同選擇,而不是被提前設定好。我們是曆史的修正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