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趙傾然此時的神情,陳蒨腦海中原主的那些不愉快的回憶便紛至遝來。依往常的經驗推斷,趙傾然此次定又是準備拿自己當那冤種使喚。
見陳蒨並未應答,趙傾然也沒有惱怒,反而輕輕拉過陳蒨,坐在桌邊耐心地為他解釋道:
“是這樣的,今日我本宮帶淮澤離開廷尉府後,淮澤已經向本宮承諾會痛改前非,還說要過幾日邀京中各名門望族齊聚楚府,屆時在當麵向張,王二家致歉。本宮行蒨兒你能不能……”
陳蒨對崔家不由心生敬意,難以置信崔家竟然直到近期才準備謀反的籌備,而他自身在此逗留未滿半月,便已動了將趙家眾人的腦袋一一扭下的念頭。
他努力壓製著胸中的怒火,目光淩厲地逼視趙傾然,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責問。
“傾然,如果你為人母,你的女兒在已有身孕的情況下被賊人淩辱致死,而此賊因有位高權重之人作保並未收到任何懲罰,還反過來假惺惺的說要當眾向你表達歉意,我不知道傾然你有何種想法,但如果是我的女兒的話此賊縱是千刀萬剮,夷滅三族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淮澤不是這樣想的,他是誠心想要向張,王兩家人去道歉的。”
看著眼前眼盲心瞎的女人,原本其傾倒眾生的絕世容顏在此刻便宛如那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一般,是那麼的猙獰可憎,醜陋不堪,陳蒨也懶得和她在繼續廢話,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國有國法,依我齊律,殺人者償命,你的楚公子要是真想道歉的話不如直接自裁,以死謝罪。”
““蒨兒,難道你不能再給淮澤一個改過的機會嗎?”趙傾然仍不死心,聲音中帶著哀求。
這話說出倒是給陳蒨整不明白了。
“我給他機會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張,王兩家的人。”
“本宮是意欲蒨兒你前往那兩家商議一番,看能否應允楚家的邀請。屆時,本宮將邀請天子與母後一同駕臨,以化解他們之間的……。”
陳蒨猛地一掌拍在桌麵,瞬間打斷了趙傾然那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話語。
“你這不是道德綁架人家嗎?而且我哪來的這麼大臉去請他們兩家呀。”
“蒨兒,倘若無法邀張、王二家之人,那麼邀崔、李二家也可以。”
“哦——”陳蒨這才恍然大悟,繞了這麼一大圈合著在這裡等他呢。
“楚家邀請京中的各名門望族,到現在是不是還沒有一個家族買他賬的呀?這楚淮澤說是想給張,王二家當麵道歉,可實際上是應該是想給他自己的未來鋪路吧。”
陳蒨未待對方回應,便緊接著說道:“崔、李二族均為頂級門閥世家,你難道認為他們會輕易答應沒有利益可圖的事嗎?””
“蒨兒,這你無需擔心,本宮已上奏天子,令其下旨,要求各家族按期前往。你隻需妥善安排,確保他們兩家不要有太強的抵觸情緒就好。”
陳蒨緩緩地將手從趙傾然溫熱的掌中抽出,不假思索的起身向門外走去。
看著陳蒨漸行漸遠的身影,趙傾然慌忙邁步趕上,緊緊地將他攬入懷中,聲音怯怯的問道
“蒨兒你不要走,都是本宮不好,惹蒨兒你不高興了。”
“傾然你誤會了”,陳蒨邊說邊輕輕推開抱在自己身上的手安撫道
“我這不是去崔,李二家給傾然你當說客嘛,不然他們兩家要帶頭抵抗的話,估計楚家的的邀請也不會幾家會願意去的。”
“那蒨兒你今晚還回來嗎?”
趙傾然緊緊握住陳蒨的衣襟,依依不舍地問道。
“不了,傾然你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