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們倆的脾氣和性格來講,並不是我寮屬的第一人選。可我既要演給公主看讓她放心,也要確保府內的人選皆為我的心腹,我也便隻好如此安排了。”
“陳將軍”,王虎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歉意,他望向陳蒨,沉默了一瞬後,緩緩起身,深深地叩拜下去。“瑤兒出事那日,是我莽撞了,沒有理解陳將軍的良苦用心,甚至還動手打了您。”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悔意,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重的自責。
“陳將軍,倘若您能令我親手宰了楚淮澤那廝,讓我逝去為妻兒報仇,我王虎願意鞍前馬後,誓死效忠於將軍。”王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他抬起頭,目光堅定而誠懇地望向陳蒨,等待著陳蒨的回應。
“楚淮澤是必須要死的,但不是現在,等要殺他那天我來指揮,一定讓你親自動手。”
得到陳蒨肯定的答複後,王文昭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陳將軍,公主急遣下官前來相召,讓您前往東堂議事,言稱有並州之事亟待商議。”
陳蒨聞聲望去見一宦官正向著自己通稟道
“原來是黃門令啊”,陳蒨見來人旋即起身露出一抹笑容,“我這還有點瑣事沒處理完,得勞煩您在府外等候片刻。”
言罷,又將一顆晶瑩的玻璃珠輕放入那宦官的掌中。
“耽誤您的時間了,一點心意還請一定要收下。”
“這可使不得呀,陳將軍!”那宦官趕忙擺手連連拒絕道。
“這麼晚了還要來回奔波,這是您應得的。”
聞聽此言,宦官不再推拒,遂斂衽一禮,轉身至府門外靜候。
待人身影漸行漸遠,崔紹謙的聲音適時自後方響起。。
“陳兄還真是大方,這麼上乘的琉璃珠子說送就送。”
“他畢竟是黃門令,天子和公主那裡有什麼消息他最先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公主緊急召陳兄前往東堂,是為了並州叛亂一事嗎?”
陳蒨內心充滿困惑,並州叛亂的消息早已傳入朝廷耳中,並非今日才為人所知,卻為何忽然變得如此緊要了,莫非……
“紹謙能猜出公主遣人來召是為並州之事,想必是令尊的密信已經送到府上了吧。”
崔紹謙並無隱瞞之意,他從懷中取出密信,隨即雙手奉上。
“陳兄猜猜並州發生什麼了?”
““不是太原失守,就是並州叛軍的首領昏了頭,直接自立為帝了。”話音剛落,陳蒨拆開了那封密封的書信。
陳蒨目光一掃,手中的密信便被他猛地擲向了身旁的李蕭然,情緒激蕩之下,他忍不住大聲斥罵道:“奶奶的,我猜對了,估計這次召我又是給他趙家鏟屎去。來蕭然你也看看。”
李蕭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迅速拿起的密信,展開一瞧。
“賊寇首領梁衛自立為帝,西河、雲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等郡儘皆淪陷,太原形勢危急。”
“陳兄我是真心佩服你呀,李蕭然突然開始感慨起來,“貪生怕死,懦弱無能的天子,宮女出身隻會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的太後,還有對著洛水放屁,被楚淮澤那小白臉給哄的一愣一愣的公主。一想到陳兄你能將這樣的組合送到現在的位置,我就不得不對你的實力和智慧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