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炷香的餘韻中,柳言昱對準那左蹄子奮力揮劍,連續不斷地砍了百餘次,直至心滿意足後才收起佩劍,此時,腳下的楚涵已痛的昏死過去。
楚家下人正要將其攙扶下去醫治時,卻被陳蒨伸手製止。他隨手抄起案頭的酒壺,猛地將酒水澆注在楚涵的傷口之上。
“啊——”
劇痛從傷口處湧來,瞬間將楚涵從昏迷中喚醒。陳蒨身姿前傾,一把薅起他的頭發,目光中帶著戲謔,凝視著這位昔日牛逼哄哄的楚太守,語氣輕蔑地發問。
“你對我,可有怨言?”
“沒……沒有。”
口頭雖否認,然而那渴望將陳蒨千刀萬剮的眼神,稍有洞察力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陳蒨竭儘全力,一次次將楚涵的頭部撞擊地麵,直至他的鼻梁斷裂,方才停手。
“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的態度,真誠一點,再說一遍!”
“明……公,我實在不該對您存有……有絲毫怨言,今日發生的一切,罪責皆在於我,臣望明公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臣這一次。”
“扔出府外吧。”
兩位衛士趨步向前,合力抬楚涵,緩緩將其帶離刺史府。與此同時,陳蒨輕輕擺手,示意蘇奎上前。
“今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你若坦誠相告,我或許會對你從輕發落。”
蘇奎則死鴨子嘴硬道
“回明公,都是蘇平他……”
陳蒨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刺骨的寒光,不等蘇奎的話語完全出口,他已疾速抬起腿,猛地一踢,
蘇奎尚未有所察覺,便遭受了這出乎意料的一腳,踹的身體失衡,如斷線風箏般墜落於地。他的身軀與地麵猛烈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周遭塵土隨之四散。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我的兒啊——”
“阿奎!”
“叔父”
這些原是蘇平的骨肉至親,在蘇平遭受刀劍加身之時,卻無一人挺身而出為他主持公道。然而,麵對一個與他們並無血緣關係之人受了點小傷,他們卻紛紛趨之若鶩的湧上前來。
陳蒨未加思索便直接給這些人定了性,一群傻那個什麼。
他從懷中取出之前在帷幕後麵拍到記載著真相的照片,舉著給並州上下的各級官員好好還原了一遍事情的真相。
“看看,你們都給我好好看看,清楚不清楚。這是什麼?這就是神跡呀!這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這樣的冤案了,所以才降下此等神跡來洗清蘇平的冤屈。”
隨著陳蒨的話語落下,眾人的視線如同被牽引般,紛紛投向蘇奎所在的方位。在那些交織著嫌棄與嫌惡的目光之中,蘇奎的身形愈發顯得突兀與顯眼。
“兄長,縱使你心中千般萬般厭惡我,也不應該讓明公來一同誣陷我的清白啊,你們如此行事,教我今後在晉陽城如何自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