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順時,受茲明命。
今晉主昏聵,屢興無名之師犯我疆界,其野心昭然若揭,意在擄掠我朝關中之地,此等行徑,與賊寇無異,天下共憤,不容姑息。
朕不忍雍涼子民受賊之辱,今特遣光祿勳陳蒨行征西將軍事,都督西討諸軍事,領中軍步騎六萬,自洛陽以西軍、政、民、財各權皆可由卿一人調遣。
拜中壘將軍崔紹謙為鎮西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
拜中堅將軍李蕭然為平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
拜左中郎將柳言昱為安西將軍,都督涼州諸軍事。
振威將軍陳禹康持節都督黃河水軍。
積射將軍王承文領征晉護軍。
安遠將軍謝邕領扶風太守。
望眾將可協助陳卿,共討晉賊,以安天下!
……
一出了司馬門,滿腹牢騷的李蕭然就開始罵罵咧咧。
“好一個洛陽以西皆由卿統,鎮北將軍是崔家人,並州刺史是柳家人,並州本地豪族皆為明公馬首是瞻,雍涼二州刺史是陳家人,明公又行征西將軍事,公主就是有心想管洛陽以西恐怕也是無人響應啊!”
這話算是說到柳言昱感興趣的地方了,他也跟著接茬道
“哎,話不能這麼說,這長孫陵不還在關中嘛,公主她還可以遣人去問問他呀,看看晉國的軍隊聽不聽她大齊長公主調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陰陽怪氣的沒完。
而陳蒨則是背過手去,像個老大爺似的悶聲不吭地朝前走。
崔紹謙問詢道
“明公,咱們這是去哪?”
“還能去哪?牙門軍駐地唄,朝廷剛遭了大敗,折了六萬步卒,我要不先去提振提振士氣,這兵到時候怎麼帶呀?”
洛陽城牆上,陳蒨身披明光鎧,雙手仗劍卓然而立,巍然不動。晨曦初照,萬道光芒儘加其身,更加凸顯出他那份不怒自威的氣態來。
城下,六萬牙門軍已經全部集結完畢,正在等候陳蒨的訓話。
“我知道,長孫陵先斬秦魁於上邽,在敗楚淮澤於渭水,一時間可以說是威震天下,風頭無二。
你們雖沒有親眼見過他,可卻已經心生膽怯了,私底下,你們將他描繪的如同擁有三頭六臂的神邸一般,能操縱風雲,轉變陰陽。
即便你們沒有去過關中與晉軍交手,但他長孫陵已經在精神上殺死過你們一次了!你們已經不在是那個堅信自己無敵於天下的大齊中軍了!
你們是不幸的,因為你們是軍戶,所以這場大戰你們誰也逃不了。可你們又是幸運的,因為你們的將軍不再是那草包秦魁和廢物楚淮澤,而是我,陳蒨!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從我成為征西將軍的那一刻開始,晉賊的那幾場小勝就算是到此為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將由我們親自敲響他們的喪鐘!
你們麵前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跟著我向前,要麼軍功封侯蔭及子孫,要麼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現在你們有信心同我一起,將所有來犯之敵儘數誅滅於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