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諸人無不一震,陳蒨身上流露出的,是遠超越其年紀的殺伐之氣與那久居上位,可一言定人生死的獨有威壓,在場所有人無不感受到一股壓迫性的窒息感陡然而生,仿若是被無形之手緊緊扼住咽喉。
識時務者此刻已跪地俯首,屏息斂氣,生怕惹到這位大齊的活閻王。而那些不明時務之人則還需要旁人對他進行一點小小的幫助。
陳蒨隨意揮了揮手臂,對一旁的甲士輕描淡寫地吩咐道
“你們去教教那些膝蓋不會打彎的現在應該乾什麼。切記不用下死手,把髕骨給我挖出來就行了!”
瞬時之間,正廳之內悲鳴四起,宛若降至的地獄一般。當然陳蒨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他命甲士把人髕骨挖出以後,還不忘貼心的囑咐要找布匹來給他們包紮一下,以免流血過多而亡。
而郭理也不知是蠢還是瞎,竟這時還以為陳蒨是秦逸找來演戲,意在破壞他今日與褚芷若的大婚。
“兄長若是不願我與芷若姐姐成婚那直說即可,弟弟讓予你便是,又何必要找人在今日來此做戲,讓秦家難看呢?”
要麼說這有臥龍的地方就一定有鳳雛,秦父秦母都到現在了竟還覺得自己這養子講的所言非虛,指著陳蒨的鼻尖就開始破口大罵。
褚芷若也皺緊眉頭,走上前來不悅道
“我是河東太守之女,你若是……”
陳蒨隻覺得眼前的三個跳梁小醜,有一種腦乾缺失的美。
他現在已經沒有興趣再與這幾個耳聾眼瞎之人再多費半句口舌,於是陡然間身形一矮,一記蘊含著渾身力量的勾拳猛然擊中褚芷若的小腹,強大的衝擊力在一瞬間將她擊飛出兩米開外。
緊接著,陳蒨腳步一錯,身體旋轉,一道犀利的側踢便準確無誤地直擊在秦父的肋骨之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嘎嘣”響起,秦父頹然倒地,肋骨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當場昏死過去。
“到你了,秦夫人……”
正當陳蒨即將再度出手之際,他的左腿卻不知何時被人緊緊抱住。
“明公,下官是河東太守褚扈,今日之事全因我教女無方所導致的,希望您能看在今日是大喜之日的份上,對秦家人與小女網開一麵!”
陳蒨俯下身,一把抽出褚扈頭上束發的發簪,將其高高舉起後,徑直捅入對方抱著自己左腿的手上。
“啊——”
“褚家在陳家麵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而你於我,也不過是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而已。你是個什麼東西,豈配讓我網開一麵?!”
“父親……父親……”
褚芷若忍受著小腹如刀絞般的劇痛,拚儘全力,緩緩向褚扈所在之處艱難地爬去。
郭理直到此刻才如大夢初醒般,意識到方才的自己究竟是挑釁了一位何等位高權重之人。可多年來在秦父秦母的庇護下養成的囂張跋扈的性格,又讓其做不出屈膝尋求寬宥的事來,那此刻便隻能硬著頭皮,堅持頑抗到底。
“難道因為你陳蒨是朝廷重臣就能隨意定奪我們的生死嗎?你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在此所做之事添油加醋的說出去,讓你陳蒨身敗名裂,受千夫所指!”
“啊!”
“啊!”
“啊!”
……
陳蒨和柳言昱、李蕭然三人麵麵相覷,過了好半晌,笑的快岔了氣的陳蒨才開口道
“你是說你要網暴我?我一個或直接或間接掌控了整個大齊三十餘萬大軍的權臣居然有一天能聽到有人拿這個威脅我,真是笑死個人了。”
說著陳蒨從懷中掏出了筆和本一邊記,一邊講道
“不行,我得給你當實驗素材記下來,你的存在非常好的向我證明了物種的多樣性,原來肩膀上頂著個屁股的生物也可以叫做人啊!”
李蕭然緊隨陳蒨之後,補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