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陳家的部曲於洛陽內,四處抓捕鐘家子弟。而在廳內,陳禹複和李蕭然二人,正圍著那從魚販子手中買來的老鱉,爭執不休。
“彆吹了,這鱉要是你釣上來的,我李蕭然就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把它連殼生吞了!”
陳禹複一把牽起鐘詩瑤的手,將她拉到身邊,隨即繼續衝著李蕭然叫囂道
“我這可有人證,鐘女郎可是親眼看著我把這老鱉從伊水中釣出來的。還……還有兩條比你胳膊都長的鯉魚,隻不過再剛剛打鬥中都給打碎了。那個……女郎你快說句話呀,那鱉和魚是不是我親自釣上來的?”
鐘詩瑤露出一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連連點頭道
“對……對對,是我親眼看見陳公子把它們釣上來的。”
李蕭然雙臂交抱於胸前,目光在眼前二人身上流轉徘徊,旋即才帶著滿滿的自信,從容不迫地講道
“喲,還夫唱婦隨起來了是吧?禹複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言昱,彆擺弄那破魚頭了,說說你的發現,讓咱們看看究竟是誰在嘴硬。”
話音剛落,柳言昱便將那已幾近破碎的魚頭擲於地麵,而後輕輕拍去衣衫上的塵土,淡然說道
“我隻說我的發現啊!到時李兄你要賭輸了,那老鱉還是你一人生吃,你可彆到時說什麼我也要分一半的話,那我可不接受!”
“行,行!彆絮叨了,趕快說你的結論吧!”
“禹複啊,你這魚和鱉的身上可都沒有魚鉤形成的穿口,這可不像是釣上來的,反倒更像是漁網撈上來的。”
陳禹複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還是一如既往地嘴硬道
“這……這能說明什麼?可能穿口愈合了唄……”
李蕭然聽罷,不疾不徐地從袖中取出一支銀簪來,將其置於陳禹複的麵前。
“眼熟嗎?禹複看看,這是什麼?今兒你們倆在城外買魚的時候,我的弟弟蕭若他可全程就在一旁看著呢。”
陳禹複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隨即如破防般,猛地衝到李蕭然麵前,激烈地搖晃著他的肩膀。
“那你他媽倒是早說呀!隔隔著拿我逗悶子呢?”
“這不陳兄在府外談事,咱這也沒什麼可乾的,所以才……”
“你是真該死啊!”
兩人正鬨著時,陳蒨帶著陳禹康重新走入廳內,他一腳踩在正到處亂爬的老鱉殼上,有些不解地問道
“哪裡弄來的王八?你們隔這開動物園呢?”
李蕭然隨意打了個哈哈,將剛剛的事一筆帶過。
“陳兄咱先不說這個,剛剛那馬夫的弟弟來此找您是所為何事呀?”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咱們的公主殿下快生了。可能是我最近的藥給她下猛了,導致她有點精神錯亂,還有自殘傾向,這幾日更是一直吵著鬨著要來見我,楚淮義他拿不定主意,便來問問我的意思。”
“那您答應去看了?”
“怎麼可能?我這最近日理萬機的,就連陪芸兒的時間都不算多,又哪來的時間去看那犯病的婊子?所以我就吩咐楚淮義給她隨便下點蒙汗藥什麼的,總之就是彆來煩我就行。”
陳禹複見到陳蒨歸來,即刻拉著鐘詩瑤上前,銜接起方才未竟的話題道
“兄長,我與詩瑤她……”
“彆急,等我的人將這姑娘的底給摸清以後,隻要她沒有問題,那兄長就同意你二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