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牛家是個運貨員，小時候被村裡的老拐子收養，老拐子去世後就自己獨居，每天起早去村裡和縣上去采購物資，不愛說話，為人熱心腸。
梁嘉銘和昌素君之前沒怎麼和陳二牛說過話。
村裡夜間的小路格外的幽靜，去往陳二牛的家中的路上，踩在土地上帶出的泥土發出細碎的聲響，月下照耀下的路兩邊的林裡幽暗，在風吹過來之下樹影搖晃。
昌素君被他牽著，看見梁嘉銘沒帶她往窯洞方向，反而去了其他村民家，打趣他：“明天一早上工後，今晚咱倆風風火火的不睡覺，像個晚上打鳴的青蛙一樣到處溜達，明早鐵定傳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梁嘉銘笑了笑：“兩隻青蛙就兩隻青蛙，咱倆兩隻青蛙那叫作伴，其他人那是羨慕不來的。”
梁嘉銘敲響了陳二牛的門，身體微微緊張的前傾，見到陳二牛出來，急忙詢問：“二牛哥你明天去不去縣上？”
陳二牛披著衣服：“我每天都去了。”
梁嘉銘麵色為難：“我和昌知青後天要結婚了，這段時間太忙了，現在趕著去縣城裡購置東西，還要辦結婚證，你看方不方便今夜就出發。你喜歡什麼，我明天就帶給你。”
陳二牛抬頭看了看天：“那就走吧！今天晚上輕風無雲的，明天鐵定是個好天氣，你們跟我過來吧，也不需要帶什麼東西，都是鄉裡鄉親的沒有必要。”
“這裡距離縣城有十幾裡地，咱們今晚就出發，明天早上就能趕到。”
陳二牛在前頭帶路，梁嘉銘和昌素君跟在後麵去了牛棚，兩人幫助他在架子車上麵套上牛繩。
牛車上掛著鈴鐺，一路上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昌素君詢問：“二牛哥，你每天都是去乾些什麼？”
昌素君一問的時候，梁嘉銘就緊緊盯著昌素君，拉了拉她的衣角，在她俯下身子的時候，他嘟嚷著，聲音輕輕的：“你不許對他感興趣！”
昌素君察覺到他吃醋，捂嘴偷笑：“你吃醋了！”
梁嘉銘聽到她沒有回答他，有些氣惱的瞪著她，似乎想要上去咬她，壓著嗓音否認：“你彆胡說！我是男人，男人怎麼會吃醋呢！”
兩人坐在牛車上，兩人麵對麵的湊在一起，梁嘉銘要比昌素君高一個頭，昌素君輕笑著用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抬完還用指腹油裡油氣的摩擦了幾秒。
她偷笑：“我喜歡你的顏值，你可得保護好，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去喜歡彆人了。”
“現在你顏值還在，肯定是最喜歡你了。你倒是心放回肚子裡。”
他耳朵瞬間變紅了，羞惱的看著她又對她沒有辦法，看見了她光滑的脖頸，氣勢洶洶地咬了上去，臨下嘴咬住又不痛不癢的。
昌素君假裝痛苦的倒吸氣。
梁嘉銘知道她在裝，逐漸加重了力氣。
坐在牛身上趕車的陳二牛甩著牛鞭，聽著鈴鐺裡伴隨而來的兩人竊竊私語，還隨著傳來的曖昧的聲音，沒有回答昌素君問他明早的事情。
他甩了牛鞭，馬跑的更快了，鈴鐺聲音在山間回蕩。
……
一夜趕車，梁嘉銘和昌素君後半夜都睡著了，在陳二牛提醒到了才醒來。
梁嘉銘睜眼看見陳二牛拉著牛到了草地邊，牛低頭吃著草，旁邊的店鋪是那照相館。
梁嘉銘拉起來昌素君，陳二牛揮了揮手說晚上在縣城門口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