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父親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接著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爸,您醒了?”夏尚武驚喜地叫了起來。
“媽,我爸醒了!”夏瑋怡趕緊扶著母親站在了父親的床前。
看著老伴睜開了眼睛,夏瑋怡母親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老夏,你的手術很成功,安心養病,其他事不要再想了……”
醫生聽說病人醒了,趕緊過來查看。簡單詢問了一些情況後,對他的家人說:
“病人的蘇醒並不意味著脫離了危險,你們要想辦法讓他保持心情平靜,絕不能激動。”
醫生走後,夏母趴在老伴的身邊,柔聲安慰道:“老夏,醫生說不讓你激動,你現在什麼事也彆想,好好養病,等出了院咱們去旅遊,你不是一直想看廬山瀑布嗎……”
夏瑋怡也俯下身來,輕聲說:“爸爸,我知道您一直想去新疆轉轉,等您出了院,咱們去看天山天池、那拉提草原、庫木塔格沙漠,去吃吐魯番的葡萄,那首歌是怎麼唱得來著……”
夏瑋怡知道父親讀過很多書,尤其喜歡那些浪漫的古詩詞,他能閉著眼睛把國內外許多著名的景色描述得惟妙惟肖,可這些地方卻一個也沒去過。
他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出去走一走,親眼看一看這些秀美壯麗的景色,可是沉重的家庭負擔讓他的夢想無法實現。
夏瑋怡跟父親說著話,心裡感到特彆的痛,特彆的愧疚……
放在平常,女兒跟他談天說地,他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慈祥的目光裡充滿了憐愛,可現在他似乎無心再聽了,迷離的眼神開始在四處尋找著什麼。
“爸您找什麼呢?”夏尚武吃驚地問。
父親的手開始抖動,眼睛盯著夏瑋怡。夏瑋怡趕緊抓住他的手說:“爸爸,您好好休養,很快就會好的。”
“老夏,你千萬不要激動,醫生說過的!”
夏瑋怡母親突然發現老伴的呼吸有些急促,麵部表情發生了變化,嚇得趕緊開口喊了起來。
“我去喊醫生!”夏尚武說著衝出了病房。
父親的眼神開始遊離,最後落在了夏瑋怡的身上。
“爸爸,對不起,是我不好……”
夏瑋怡把臉貼到了他的身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父親的呼吸又開始加快,插著管子的嘴巴微微蠕動,眼睛片刻不離地盯著女兒。
“老夏,你是不是想說點什麼?”夏瑋怡母親似乎看透了丈夫的心思,趴在他的耳邊問。
父親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右手的食指在床上吃力地畫著什麼。母親馬上看到了,吃驚地喊道:
“快看,你爸在寫什麼?”
夏瑋怡和剛進門的哥哥趕緊湊了過來,一家人不錯眼珠地盯著父親的手指。
他寫得非常吃力,但他們還是看清楚了,父親寫的是一個“李”字,然後他還想繼續寫,但手指已經不聽使喚了。
“爸,您到底想說什麼呀?”
“爸,您安心養病,有什麼話等好了再說……”
夏瑋怡和哥哥抓著他的手,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伴知道他有心事,很可能是在做最後的打算,想給他們留下遺言,隻是無法表達了。
於是,她趴在他的耳邊說:“老夏,你是不是想告訴瑋怡,李聰敏這個人靠不住?”
聽到這句話,夏瑋怡父親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順著眼角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然後又陷入了昏迷。
醫生快步走進來,看了看病人的情況,默默地走了出去。
在門外,他告訴跟隨出來的夏瑋怡和夏尚武,病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回到病房,夏瑋怡站在父親床前,緊咬著嘴唇,任憑眼淚簌簌地流個不停。
這次昏迷,父親沒能再醒過來,第二天便撒手人寰了。醫生說他的顱內發生了二次出血。
夏瑋怡經受不住這麼沉重的打擊,當下便哭暈了。
夏瑋怡明白,父親的死跟自己有著直接的關係。她悔恨那天不夠冷靜,不應該那樣情緒化,否則父親就不會這樣。
夏瑋怡認為自己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父親的死亡。在強烈的刺激下,精神幾度出現了恍惚,時而哭時而笑,嚇得母親和哥哥趕緊把她帶到了醫院。
醫生詳細詢問了夏瑋怡的情況,告訴她的母親和哥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多安慰,儘快幫著她放下思想負擔,不然有可能引發不良的後果。
娘倆忍著巨大的悲痛,一邊操持著父親的喪事,一邊用心開導著夏瑋怡,避免再讓她受到刺激。
夏瑋怡在母親的精心照料下,慢慢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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