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羽,家世優越、張揚肆意的少年,自高中起就是阮卿卿的暗戀對象。
隻是自尊心不允許她在毫無鋪墊的情況下向他告白。
和他上了同一所大學後,阮卿卿選擇跟著他的腳步加入了戲劇社團。
他是編劇。
而她——想成為他筆下唯一的女主角。
隻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每一次排練。
他都悄悄觀察。
每當她的眼神假裝不經意落在他身上。
他表麵無動於衷實則欣喜若狂。
她以為他的筆記本上隨手記錄的是靈感片段。
其實……是她的速寫肖像。
她是他不滅的繆斯。
是他不可言說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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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的聚光燈剛剛熄滅。
阮卿卿摘下耳麥時。
指尖還殘留著方才入戲的餘溫。
她垂眸整理戲服褶皺。
餘光突然瞥見一抹藏青色身影斜倚在道具箱旁——
鬱青羽的銀框眼鏡在昏暗裡泛著冷光。
劇本邊角被他無意識折出細微的弧度。
"最後那句台詞..."
鬱青羽的聲音裹著若有似無的煙草味。
在寂靜的片場蕩起漣漪。
他側身擋住她的去路,西裝袖口掠過她發梢帶起的風。
"你覺得還需要再修改麼?"
阮卿卿的呼吸驟然滯住。
男人身上雪鬆混著檀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盯著他喉結滾動的弧度,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能克製住顫抖:
"我覺得..."
空調的嗡鳴聲在耳膜裡放大十倍。
"可能還需要再琢磨一下,才能更好地表達出角色的情感。"
她後退半步。
卻撞上文戲部的道具屏風,發出輕響。
鬱青羽聞言眼睛微眯,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劇本封麵上敲出斷續的節奏。
他忽然傾身逼近,薄荷氣息拂過她泛紅的耳尖:
"是嗎?"
劇本邊緣擦過她手腕。
"那你說說,該怎麼改?"
阮卿卿的後背緊緊貼著屏風,木質紋理硌得生疼。
她吞咽著乾澀的喉嚨,睫毛顫動如蝶翼:
"可以...加入一些更細膩的情感描述。"
她偷瞄他緊抿的薄唇,又慌忙移開視線。
"比如角色在暴雨裡發現真相時,除了憤怒,更多的是..."
話音未落,屏風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鬱青羽眼疾手快撐住她身後的屏風,兩人之間隻剩半拳距離。
他低頭時,碎發掃過她發燙的額頭:"很有意思。"
鋼筆在劇本上沙沙作響,卻遲遲未落墨。
"看來你對蘇晚這個角色,比我想象中更用心。"
阮卿卿的耳垂紅得滴血,她盯著他襯衫第三顆紐扣。
聲音細若蚊蠅:
"沒有啦...隻是不想辜負你寫的劇本。"
她忽然想起上周深夜收到的郵件。
密密麻麻的批注裡藏著的溫柔,眼眶突然有些發燙。
鬱青羽的指尖在半空懸了一瞬,最終化作無奈的輕笑收回。
他站直身子時帶起的風,吹亂了她鬢角的碎發:"彆這麼緊張。"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是怕驚飛什麼。
"你通宵改戲服的樣子,比片場任何一盞聚光燈都耀眼。"
阮卿卿猛地抬頭,撞進他眼底翻湧的星河。
空調冷凝水突然滴落,在她頸間炸開涼意,驚得她後退半步:"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