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攥住彥淩校服後擺的手突然收緊。
卻見少年慢悠悠扯鬆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月光下泛著冷白: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他反手將她護在車門與車身的夾角,聲音壓得極低。
“數到三就往巷口跑,我的車鑰匙在——”
“誰要跑!”
阮卿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從包裡摸出防狼噴霧。
“小時候你替我趕走搶糖的壞小孩,現在換我了。”
她踮腳湊到他耳邊,帶著茉莉香的呼吸拂過泛紅的耳垂。
“小哭包,躲好。”
刀疤男的鐵棍擦著彥淩耳畔揮過時,阮卿卿毫不猶豫按下噴霧按鈕。
混亂中,她感覺自己被用力拽進一個帶著硝煙與體溫的懷抱,彥淩的聲音裹著喘息在頭頂炸開:
“笨死了!誰讓你——”
話沒說完就被金屬棍擊中後背,悶哼聲震得她心臟發顫。
“彥淩!”
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少年死死按在懷裡。
月光下,他嘴角溢出的血滴落在她發間,染白一片茉莉色的碎發。
打鬥聲漸漸平息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彥淩終於鬆開她。
染血的指尖擦過她泛紅的眼角:
“哭什麼?我又沒哭。”
“誰哭了!”
阮卿卿胡亂抹了把臉,卻被少年突然拉近。
帶著鐵鏽味的吻輕輕落在額頭,彥淩的聲音混著劇烈的喘息:
“下次換我保護你……彆再冒險了。”
遠處警燈的紅藍光影裡,他泛紅的眼眶倒映著她慌亂的模樣。
像極了那年鬼屋裡,攥著她衣角不肯鬆手的小哭包。
救護車的頂燈在夜色裡劃出紅藍交錯的光影。
阮卿卿攥著彥淩染血的校服下擺不肯鬆手。
醫護人員要將他抬上擔架時,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指尖的血漬在她腕間暈開暗紅的花:
“彆去我家……彆讓我哥知道。”
警笛聲中,阮卿卿這才反應過來。
以彥家的勢力,這場鬥毆一旦傳回家裡,對方勢必會遭到雷霆報複。
她蹲下身,把沾著血跡的發絲彆到他耳後:
“我送你去私人診所,你撐住。”
救護車關門的瞬間,她摸到他校服內袋裡硬物——
那是她上周落在他車裡的草莓發圈。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酸。
醫生處理傷口時,彥淩始終抓著她的手不放,麻藥生效前還嘟囔著:
“彆哭啊,我真沒那麼疼。”
阮卿卿看著他後背上猙獰的傷口,突然想起他總愛炫耀的腹肌。
此刻卻被紗布層層覆蓋,眼眶又不爭氣地紅了。
深夜的病房裡,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中,彥淩的睫毛突然顫動。
他睜眼看到她趴在床邊,染血的手指艱難地撫上她眼下的青黑:
“眼睛腫得像核桃……又說沒哭。”
聲音沙啞得厲害,卻還強撐著挑眉。
“我英雄救美,是不是特帥?”
“帥個鬼!”
阮卿卿打掉他的手,卻不小心碰到傷口,惹得少年倒抽冷氣。
她慌忙湊近查看,發間的茉莉香混著藥水味鑽進他鼻尖。
彥淩突然勾住她的脖頸,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