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本能地往後躲,反應過來又往前湊了湊。
支支吾吾叫了聲“夫君”,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和慌亂。
蕭珹鈺尷尬地輕咳一聲,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窗外瞟:
“時間也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吧。”
他正準備轉身,卻見她從廣袖裡掏出一把精致的檀木梳,梳柄上鑲嵌的東珠還帶著體溫。
“夫君,按照習俗,我們要結發為夫妻。”
阮卿卿低著頭,聲音細得像絲線,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如同受驚的小鳥。
蕭珹鈺接過梳子,握住她的手,那手柔軟得像團雲。
與他常年握算盤、簽契約的粗糙手掌形成鮮明對比。
他慢慢把兩人的頭發係在一起,燭光下。
發絲交織,仿佛將兩人的命運也纏繞在了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
這句話,像是承諾,更像是期許。
聽到這話,阮卿卿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抬頭看向他時,眼中已閃爍著淚光。
那淚光,像是星辰墜入了深潭,讓蕭珹鈺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抬手用指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夫人莫哭,日後為夫定會好好待你。”
阮卿卿微微靠向他,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那溫度,驅散了她心中的不安,也讓她漸漸放下了防備。
“多謝夫君。”
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中帶著好奇:“隻是我對夫君還不甚了解,不知夫君可有什麼喜好?”
蕭珹鈺輕笑一聲,眉眼間常年的疏離感頓時淡了幾分。
伸手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夫人想知道什麼?為夫自當知無不言。”
阮卿卿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
“我聽說夫君從小被叔叔帶去老家撫養,十六歲才被送回都城接手家中產業,這期間,夫君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抬眸看向他,眼中滿是關切。
蕭珹鈺望著窗外的月光,思緒不禁飄回從前。
那時的他,背著行囊站在城門口,叔父塞給他的玉佩在懷裡硌得生疼。
初回都城接手產業時,那些老狐狸們的算計、刁難,如同潮水般湧來。
讓他舉步維艱。
但此刻,掌心裡握著的這隻手,卻柔軟得能撫平所有傷痛。
“都過去了。”
他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麵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如今為夫不是好好的嗎?而且還娶了夫人這樣的好妻子。”
聽到這話,阮卿卿的臉又紅了起來:
“夫君莫要取笑我了。我隻是覺得,夫君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家中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著實令人佩服。”
蕭珹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夫人過譽了,這也是多虧了身邊有一群得力的助手。不過,現在有了夫人,為夫相信以後的日子會更好。”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那眼神中的期待,讓阮卿卿心中泛起一絲甜蜜。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側過臉:
“夫君就這般有信心?”
蕭珹鈺伸手將她側過去的臉轉回來,與她對視,語氣堅定
:“自然,夫人是皇族宗室,定能助為夫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