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阮卿卿在王府中坐立難安,她聽聞江尋大破匈奴的消息,卻遲遲不見他歸來。
直到一名渾身是血的暗衛拚死闖入園中:“王妃,陛下……陛下要殺王爺!”
阮卿卿臉色瞬間慘白,她抓起披風直奔皇宮。
金鑾殿前,她跪地叩首,額頭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求陛下念及手足之情,饒王爺一命!”
江澈居高臨下看著她,冷笑道:“你以為江尋真的甘心屈居人下?他手握重兵,收服匈奴,下一步怕是要取朕而代之!”
“王爺若想稱帝,何須等到今日?”
阮卿卿抬起頭,眼中含淚卻目光堅定。
“當年他主動讓賢,遠赴邊疆,為的就是守護大燕的太平!陛下若執意殺他,才是自毀長城!”
另一邊,江尋在歸途中遭遇鎮北大將軍的埋伏。
箭矢如雨點般襲來,他揮舞長劍,玄色披風被鮮血染紅,卻始終屹立不倒。
“我本無心皇位,為何皇兄非要趕儘殺絕?”
他望著天邊殘陽,心中的失望漸漸化作決絕。
“既然如此,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江尋率領殘部突圍後,振臂一呼,邊疆將士紛紛響應。
他們高舉“清君側”的大旗,一路勢如破竹,直逼京城。
當大軍兵臨城下時,江澈終於慌了神,望著城樓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顫抖著問:
“你……你真要謀反?”
“皇兄,這皇位,本就是我的。”
江尋策馬上前,聲音低沉卻清晰。
“我讓過一次,是念及血脈親情,是我無心於皇位,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燕毀在你的猜忌之下。”
城門緩緩打開,江尋在將士的簇擁下踏入皇宮。
江澈癱坐在龍椅上,喃喃自語:“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我從未騙過皇兄。”
江尋走到台階下,看著這個曾經的兄長,“若不是你一再相逼,我寧願做個守護邊疆的閒散王爺。”
最終,江澈被軟禁於冷宮,江尋登上皇位。
登基大典那日,朱雀大街鋪滿鎏金紅綢,三丈高的宮牆上懸掛著雲紋絳紗。
江尋身著十二章紋冕服,腰間玄色玉帶墜著匈奴王庭進貢的夜明珠,每走一步都泛著冷冽的光。
當他在太和殿接過傳國玉璽時,忽然轉身望向丹陛之下——
阮卿卿身披鸞鳳朝服,珍珠綴成的霞帔垂落如銀河,與他目光相撞的刹那,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溫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司禮太監尖細的嗓音劃破長空。
“冊封阮氏為皇後,母儀天下!”
隨著旨意宣讀,三十六名宮女托著盛滿祥瑞之物的漆盤魚貫而入,其中最珍貴的白玉印璽上,“皇後之璽”四個螭虎篆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江尋親手將印璽放入阮卿卿掌心,低聲道:“當年你說配不上我,如今看看,這萬裡江山,可配得上你?”
冊封大典後,江尋下旨重修坤寧宮。
工匠們拆去舊瓦時,發現他早在出征前便命人埋下金磚,每塊磚上都刻著“卿”字。
新宮落成那日,琉璃瓦映著晚霞,金絲繡成的百鳥朝鳳圖從梁間傾瀉而下。
阮卿卿撫摸著床頭的並蒂蓮雕花,忽然被江尋從身後環住:
“往後無論晨昏,睜開眼便能看見你。”
江尋雖登皇位,卻未改征戰時的雷厲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