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台裡未乾的墨汁晃出漣漪,暈染了案角的婚書。
“還有三十天。”
謝冥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灼熱,“想好穿哪件嫁衣了?”
阮卿卿揪著他新換的月白色領帶,那是她上周偷偷量尺寸定做的。
真絲麵料在指尖流轉,映得他愈發清雋如玉,“就穿你讓人繡的那件。”
她突然狡黠地笑起來,“不過謝先生,聽說你特意讓人在嫁衣袖口繡了我的名字?”
謝冥耳尖泛紅,彆開臉輕咳一聲,卻將她摟得更緊。
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像在撫摸某種珍稀的玉器,“不行?”
他低頭咬住她耳垂,聲音低沉得近乎呢喃:“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阮卿卿是我的。”
窗外的夜色不知何時濃得化不開,銅爐裡的沉香燃到儘頭,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阮卿卿環住他脖頸,感受著他掌心透過衣料傳來的溫度。
謝冥突然抱起她走向內室,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二人交疊的影子上,在地麵勾勒出纏綿的輪廓。
“困了?”阮卿卿窩在他懷裡,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男人掀開錦被將她裹成糯米團子,指尖掠過她眉眼時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不困。”謝冥側身將她圈進懷中,雪鬆味的氣息將人徹底籠罩。
“想再抱抱你。”
他的手指穿過她長發,突然想起初見時她濕漉漉的發梢滴著水,像隻落難的小獸。
而現在,這隻小獸終於願意將柔軟的肚皮毫無保留地展露給他。
阮卿卿伸手撫摸他眉骨處淡淡的疤痕,那是上次救她時留下的。
記憶裡漫天箭雨呼嘯,是他用身體為她擋下所有危險。
“謝冥,”
她突然輕聲說,“其實我一點都不緊張婚禮。”
男人睫毛輕顫,喉結滾動著咽下所有情緒,“嗯?”
“因為我知道,”
她仰頭吻去他眼底的疲憊,“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在我身邊。”
謝冥猛地將她壓進被褥,滾燙的吻落在她鎖骨間。
窗外月色正好,將滿室旖旎揉碎在雪鬆香裡,而那句未說出口的“我永遠在”。
早已化作纏綿悱惻的承諾,融進彼此交纏的呼吸裡。
晨光熹微,金絲紗幔被晨風掀起一角,將細碎的光斑灑在謝冥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他垂眸凝視著懷中熟睡的阮卿卿,指尖輕緩描摹她泛紅的眼角。
昨夜纏綿留下的痕跡在雪白肌膚上暈染成旖旎的花。
她無意識地往他懷裡蹭了蹭,發絲掠過他腕間的舊疤——
那是三年前她被綁架時,他徒手破開鐵籠留下的印記。
床頭的鬨鐘突然響起,阮卿卿皺著鼻子嚶嚀一聲。
謝冥長臂一伸將其按停,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懷中的人睫毛輕顫,朦朧間對上他含笑的眼眸。
突然想起昨夜他抵著她耳畔,嗓音沙啞地說"我要把你嵌進骨子裡"。
臉頰瞬間騰起紅暈,埋進他胸膛悶聲說:"謝冥,你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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