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的話音落下，林以夏從定製的絲絨戒盒中取出婚戒，鉑金戒圈上鑲嵌的碎鑽在水晶燈下流轉著細碎的光。
他握住阮卿卿微微發涼的手，指腹先輕輕擦過她無名指上淺淺的凹痕——那是兒時玩鬨時，他用草莖為她編戒指留下的印記。
此刻這枚真正的婚戒貼合肌膚時，他聽見她急促的吸氣聲，與自己劇烈的心跳在寂靜中共鳴。
"我承諾，無論順境逆境，疾病健康......"林以夏的聲音在宴會廳回蕩，西裝袖口下的腕表折射出冷光，卻不及他眼中的熾熱。
他忽然想起留學時在深夜圖書館，看著手機裡她發來的煙花照片，那時才驚覺心臟空了一塊的滋味。
此刻握著她的手，那些隔著時差的思念終於有了歸處。
阮卿卿仰頭望著他，睫毛上沾著細碎的光。
婚紗後背的鏤空設計隨著呼吸起伏，隱約露出他昨夜用口紅畫下的星星。
"我願意"三個字出口時，宴會廳外突然響起禮炮。
金色的彩帶如銀河傾瀉而下，落在她的頭紗上，也落在林以夏顫抖著將她擁入懷中的指尖。
賓客的掌聲如潮水般湧來時，林以夏低頭含住她的耳垂，帶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沙啞："現在可以叫老公了嗎？"
阮卿卿的臉頰蹭過他胸前的玫瑰胸針，輕輕咬住他的下唇作為回應。
這個動作讓他喉結劇烈滾動，摟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想起試婚紗那日她在更衣室裡紅著臉說"林先生"的模樣，此刻終於能名正言順地吻去她眼底的羞澀。
婚宴進行到切蛋糕環節，林以夏故意將奶油抹在她鼻尖。
阮卿卿正要發作，卻被他含住手指舔去甜膩。
閃光燈此起彼伏間，她看見他西裝內袋露出一角泛黃的紙條——是今早他留給她的早安便簽，被折成了小小的愛心形狀。
深夜的婚房灑滿月光，林以夏解開領帶時，阮卿卿突然指著他頸側的"林太太"紋身輕笑："現在該改成"林夫人"了吧？"
他將她抵在窗邊，玻璃倒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雪鬆與茉莉的氣息在月光裡纏綿。
"不急，"
他咬著她的鎖骨輕笑，"今晚先教你怎麼在結婚證上，把"林以夏"的名字寫得和我的一樣好看。"
月光順著紗簾的紋路淌進婚房，在波斯地毯上織出銀白的漣漪。
林以夏鬆開領結的瞬間，金屬搭扣輕響驚得阮卿卿一顫。
她蜷縮在床頭，婚紗繁複的裙擺鋪展如綻放的鈴蘭，耳垂上的珍珠墜子隨著心跳輕輕搖晃。
"躲什麼？"他單膝跪在床上，雪鬆氣息裹挾著溫熱的呼吸籠罩過來。
指尖勾住她泛紅的腳踝，婚鞋上的水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試婚紗那天不是膽子很大？"
尾音未落，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將人輕輕拽入懷中。
阮卿卿撞進他劇烈起伏的胸膛，聽見他悶笑出聲："心跳這麼快，是怕我吃了你？"
話音未落，唇已經落在她發燙的耳尖。
婚紗後背的拉鏈正在被他緩慢解開，冰涼的指尖每掠過一寸肌膚，都讓她忍不住戰栗。
當絲綢滑過腰際，月光終於吻上他昨夜用口紅描摹過的脊背。
林以夏突然將她翻轉過來，指腹撫過她眼角因緊張泛起的水光。
"後悔了？"他嗓音沙啞得厲害，喉結擦過她的唇瓣。
阮卿卿倔強地仰頭，指尖卻無意識揪緊他襯衫的紐扣："說好了...要教我寫名字..."
話沒說完就被熾熱的吻封住，林以夏扯開領帶的動作帶起一陣風，將床頭未燃儘的香薰蠟燭火苗吹得搖晃。
婚紗散落的珍珠滾落在地，與窗外零星的車鳴一同被吞沒在綿長的吻裡。
林以夏將她抵在梳妝鏡前，鏡中倒映著糾纏的身影——他頸側暗紅的"林太太"刺青，此刻正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當他的唇終於離開她紅腫的唇瓣，卻又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呢喃："現在...該教林太太，怎麼在我心上寫名字了。"
晨光微熹時，阮卿卿在汗濕的被褥間醒來。
身旁的林以夏還在沉睡，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她伸手描摹他鼻梁的弧度，突然發現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內側刻著細小的字——是她小學時用鉛筆，在他課本扉頁畫的歪扭愛心。
"看夠了沒？"沙啞的聲音驚得她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撈進懷裡。
帶著薄繭的手指穿過她淩亂的發絲，在發頂落下一吻，"昨晚說要把我名字寫滿結婚證，現在倒害羞了？"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晨光穿透窗簾的縫隙，在兩人交疊的影子裡織出金色的網。
床頭櫃上，昨夜未拆封的結婚證靜靜躺著。
而他們的名字，早已在二十多年的光陰裡，刻進了彼此生命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