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國陪伴歲歲度過第一個春節後,戚予白和阮卿卿帶回了一遝女兒的速寫。
那些紙上,有巴黎街頭的梧桐,有意大利蜿蜒的小巷,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
畫中兩個依偎的身影,雖隻有寥寥幾筆,卻分明是他們夫妻並肩看夕陽的模樣。
回到家的那個雨夜,戚予白罕見地開了瓶珍藏多年的紅酒。
琥珀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搖晃,他忽然說:“卿卿,我們去旅行吧,就像年輕時候那樣。”
話音未落,阮卿卿的眼眶就紅了。
她想起這些年,他們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家庭,卻很少有時間隻屬於彼此。
三個月後,他們踏上了環球之旅。
在希臘的聖托裡尼,戚予白笨拙地幫阮卿卿拍照,為了找到最佳角度,差點摔進海裡;
在日本京都的櫻花雨中,他偷偷買下當年錯過的那枚櫻花胸針,顫抖著彆在她衣襟上;
在冰島的極光下,他緊緊擁著她,低聲說:
“原來最美的風景,一直都在身邊。”
歲歲畢業後,選擇回國發展。
當她帶著個人畫展的邀請函蹦到父母麵前時,戚予白看著畫冊上那幅名為《家》的油畫——
畫裡,餐桌前的三人笑容溫暖,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阮卿卿的發梢,角落裡還藏著他偷偷畫的那朵歪扭的太陽花。
他彆過頭去,悄悄擦了擦眼角。
畫展開幕那天,戚予白西裝革履,卻緊張得像個孩子。
當聽到參觀者對歲歲作品的讚歎,他驕傲地挺起胸膛,逢人便說:“這是我女兒畫的!”
而阮卿卿隻是笑著看他,眼底滿是溫柔。
某個夏夜,一家人坐在院子裡乘涼。
歲歲突然說:“爸媽,我談戀愛了。”
戚予白手中的茶杯差點摔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嚴肅。
可當他看到女兒手機裡那個男孩真誠的笑容,看到他看歲歲時眼裡的星星,終究隻是歎了口氣:
“要是敢欺負你,爸爸饒不了他。”
婚禮籌備期間,戚予白比新人還忙碌。
他親自審核婚禮的每一個細節,甚至偷偷找了保鏢團隊,美其名曰“保障安全”,實則是想震懾那個即將娶走他寶貝女兒的男孩。
婚禮當天,當他把歲歲的手交到新郎手中時,聲音哽咽:“一定要讓她幸福。”
看著女兒穿著潔白婚紗的背影,戚予白忽然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在深夜裡呢喃著“想把你關起來”的自己。
原來愛不是禁錮,而是看著她成為更好的自己。
在歲月的長河裡,與她一同見證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多年後,當他們的白發染上歲月的痕跡,依然會在每個清晨,手牽手漫步在熟悉的街道。
戚予白還是會在路過花店時,買一束阮卿卿最愛的茉莉;
阮卿卿也會在他加班時,默默為他準備一杯溫熱的牛奶。
而歲歲的孩子,正牙牙學語地喊著“外公”“外婆”,
笑聲回蕩在滿是花香的院子裡,續寫著這個家庭永恒的愛與溫暖。
番外:初遇)
宴會廳水晶吊燈折射出冷冽的光,戚予白站在家族長輩身側,黑色西裝緊繃著肩線。
他的目光機械地掃過觥籌交錯的賓客,心裡盤算著這場聯姻背後的利益交割。
直到雕花拱門處傳來細微的騷動——阮卿卿穿著素白緞麵旗袍,珍珠發簪挽起半束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