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都勸她彆這麼慣著霍凜,說他太霸道。
可她記得第一次見他失眠發作的樣子——整個人縮在沙發裡,吃了雙倍的藥還是睡不著。
從那以後,她手機24小時不關機,哪怕淩晨接到他的電話,也會輕聲給他講故事,直到他睡著。
慢慢地,霍凜變得越來越依賴她。
出差時每隔兩小時就要視頻,讓她對著鏡頭讀詩;
應酬喝多了,推開所有人隻要她來接。
有次在董事會上突然發病,他不顧眾人驚愕,直接衝出會議室打車回家找她。
"隻有你在身邊,我才覺得踏實。"有天深夜,霍凜抱著她喃喃自語。
阮卿卿摸著他的頭發沒說話,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著他熟睡的臉。
她知道這份感情早就分不清是誰在治愈誰,反正他們早就成了彼此戒不掉的癮。
梅雨季節的潮氣滲進每道縫隙,霍凜辦公室的空調持續輸送著冷氣,卻驅散不了空氣中粘稠的占有欲。
阮卿卿戴著骨傳導耳機錄製助眠音頻,餘光瞥見玻璃門後的男人突然起身——
他盯著她屏幕上跳動的聊天框,眼神瞬間淬了毒。
"這個叫"夜風"的聽眾,為什麼每天給你發晚安?"
他掐斷她的錄音設備,手機狠狠砸在桌麵,屏幕上彈出數十條未讀消息。
阮卿卿望著他發紅的眼眶,想起昨夜他抱著她反複呢喃"彆離開我"的模樣,伸手握住他發抖的手:"隻是普通聽眾,我這就拉黑。"
點擊刪除鍵的瞬間,霍凜突然將她按在調音台上。
溫熱的吻帶著近乎懲罰的力度,領帶夾硌得她生疼,他卻在她耳邊低語:"你的聲音,你的溫柔,隻能是我的。"
窗外悶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淹沒了她壓抑的喘息。
深夜的私人醫院,白大褂在走廊穿梭如蒼白的幽靈。
霍凜攥著最新的腦部ct片,指節泛白。
醫生的聲音混著儀器嗡鳴:"長期依賴藥物和外界安撫,戒斷反應會越來越強烈......"
他撕碎報告單塞進西裝內袋,想起今早阮卿卿被監控鏡頭逼得躲進更衣室的樣子,突然狠狠砸向牆麵。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時,手機彈出新消息。
是私人偵探發來的照片——阮卿卿在街角便利店買了創可貼,猶豫再三,還是買了兩包。
霍凜望著照片裡她垂眸的模樣,心臟突然抽痛得厲害。
那個永遠包容他、治愈他的女孩,此刻眼底竟藏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慶功宴上,香檳塔折射出冷冽的光。
當合作商第無數次將目光停留在阮卿卿鎖骨的玫瑰刺青時,霍凜突然扯開她的禮服肩帶。霍凜緊緊抱著他,其他人絲毫看不見阮卿卿。
全場嘩然中,他親吻著那抹紅痕,聲音足夠所有人聽見:"這是我的印記。"
阮卿卿僵在他懷裡,看著賓客們驚恐又獵奇的眼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深夜回家,霍凜醉醺醺地把她抵在玄關。
"你為什麼不反抗?"
他的質問帶著哭腔,"為什麼任由我發瘋?"
阮卿卿撫摸著他破碎的領帶,輕聲道:"因為你需要我。"
這句話讓男人徹底崩潰,他像個孩子般蜷縮在她懷裡。
呢喃著"對不起",卻在她試圖推開時驟然收緊雙臂。
暴雨持續了整整一周。
某天清晨,霍凜在空蕩的臥室驚醒,瘋了般翻遍整棟彆墅。
最終在地下室的隔音錄音室找到蜷成一團的阮卿卿。
她戴著降噪耳機,麵前擺著二十八個錄滿的u盤——全是不同版本的安眠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