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的掙紮慢慢停了下來。
阮卿卿的掙紮停了,卻沒回抱他,隻是僵在他懷裡,肩膀微微聳動,像隻受了委屈卻不肯示弱的小貓。
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衫,溫熱的觸感透過布料滲進來,燙得祁辰心口發緊。
“放開我。”她悶悶地說,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祁辰鬆了手,卻沒退開,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低著頭,長發垂下來遮住臉,隻露出一截泛紅的脖頸,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指節都泛了白。
“還生氣?”他放輕了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阮卿卿沒說話,算是默認。
旁邊有看熱鬨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祁辰皺了皺眉,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遮住那身惹眼的比基尼,“先回房間,嗯?”
這次她沒拒絕,任由他半扶半攬地往套房走。林薇薇遠遠看了眼,衝祁辰比了個“算你識相”的口型,識趣地沒跟上來。
進了房間,祁辰剛想說話,就被阮卿卿打斷:“我渴了。”
他立刻轉身去倒水,水溫試了三次才遞到她手裡。她捧著水杯小口抿著,眼神飄向窗外,刻意不看他。
房間裡靜得隻剩下她喝水的聲音。祁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第一次覺得這偌大的套房竟有些逼仄。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唯獨在她麵前,總是手足無措。
“那枚戒指……”他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
“收起來吧。”阮卿卿放下水杯,終於看了他一眼,眼底還帶著水汽,卻多了幾分清明,“祁辰,我沒那麼好哄。”
“我知道。”他連忙接話,“我不是想哄你,我是……”
“你什麼都不用是。”她站起身,走到沙發邊坐下,“我現在不想談這些。郵輪還有三天靠岸,這三天你彆再像個瘋子一樣到處趕人,也彆總跟著我。”
祁辰的心沉了沉:“你還想……”
“我不想乾什麼。”她抬眼,語氣平靜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距離感,“我就是想自己待著,想想清楚。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換個房間。”
他看著她眼底的堅持,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不打擾你。但你有事……”
“我會找林薇薇。”
祁辰到了嘴邊的話被堵回去,隻能悻悻地閉了嘴。他轉身想走,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已經拿起手機刷著什麼,側臉對著他,神情淡淡的,仿佛剛才在泳池邊那個掉眼淚的人不是她。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終究還是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三天,祁辰果然沒再“發瘋”。他不再時時刻刻盯著她,卻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出現——她在餐廳想嘗嘗限量的甜點,剛皺了皺眉,服務生就端著一份送到麵前,說是“祁先生吩咐預留的”;
她在甲板上吹海風覺得冷,身後就遞來一條熟悉的羊絨披肩;甚至林薇薇隨口說想吃街角那家難買的巧克力,第二天就有人專程送上來。
阮卿卿都收下了,卻從沒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直到郵輪靠岸那天,阮卿卿拖著行李箱下船,剛要跟林薇薇道彆,就看到祁辰靠在一輛黑色轎車旁等她。他換了身休閒裝,少了些商場上的淩厲,多了幾分溫和,手裡還拎著一個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