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琛淵聞言不但沒放手,反而扣著她的腰不讓她動,故意貼近她,呼吸灑在她的頸間:“本帝乃中大洲霸主,沒人敢置喙。”
阮卿卿放棄了掙紮,這人就像一塊鐵,推都推不動,索性不再反抗。
帝琛淵見她不再掙紮,唇角微勾,鬆開她的腰改為牽起她的手:“我的車在那邊。”
邁步向停車場走去,步伐很大卻刻意配合著她的速度。阮卿卿慢慢跟上他的腳步。
行至車旁,保鏢秦立恭敬地打開車門。
帝琛淵先一步坐進車裡,而後看向她,眸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上車。”
阮卿卿看著那扇敞開的車門,又瞥了眼身旁身姿挺拔的帝琛淵,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
她向來不喜歡被人擺布,可眼下師傅把話撂得明明白白,解毒的事也答應了,總不能在此刻撂挑子。
“吱呀”一聲,她彎腰坐進後座,皮革的微涼順著衣料漫上來。
剛坐穩,帝琛淵便屈身進來,車門在身後重重合上,隔絕了道觀外的草木清氣。
車廂裡瞬間被他身上清冽又帶著些微侵略性的氣息填滿,混雜著淡淡的龍涎香,倒不算難聞。
“秦立,回主宅。”帝琛淵沒看她,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像是在盤算什麼。
車子平穩啟動,阮卿卿側頭望著窗外飛逝的山景,心思卻落在解毒的事上。
她從隨身的布包裡摸出個小巧的木盒,打開後裡麵是幾枚銀針,針尖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伸手。”她突然開口。
帝琛淵挑眉,依言將左手遞過去。
他的手掌寬大,指骨分明,虎口處有一道淺淡的疤痕,透著久經殺伐的冷硬。
阮卿卿指尖搭上他的脈門,靈力順著指腹探入,觸及那股盤踞在他心脈處的陰毒時,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
“蝕心蠱混了七種至毒,”她收回手,語氣平淡,“每月十五子時發作,發作時需以靈力護住心脈,否則會被啃噬得痛不欲生。”
帝琛淵眸色一沉。
這毒的底細,連他身邊最得力的醫師都查不出全貌,她竟一眼看穿?
他側過身,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聲音壓得很低:“你知道解法?”
“知道。”
阮卿卿點頭,從布包裡翻出張泛黃的紙,上麵是她剛畫好的藥方,“需用玄冰草、血蓮蕊做藥引,輔以七十二味藥材,煉製成‘清蠱丹’。但玄冰草隻在西大洲極寒之地才有,血蓮蕊被東大洲朱雀族視為聖物……”
“這些你不必管。”帝琛淵打斷她,將藥方接過遞給前排的秦立,“三日之內,把藥材備齊。”
秦立應聲的功夫,阮卿卿忽然想起什麼:“還有,煉藥時需以純陰靈力催動丹爐,你的人……”
“你煉。”帝琛淵說得不容置喙,黑眸裡閃著勢在必得的光,“你是唯一能解這毒的人,自然得由你親自動手。”
阮卿卿抿唇。
她本想找個借口推脫,可對上他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罷了,早點解完毒,早點擺脫這個麻煩。
車子駛入一片依山而建的莊園,朱紅大門緩緩敞開,露出裡麵雕梁畫棟的亭台樓閣,靈氣比道觀稀薄些,卻處處透著揮金如土的奢華。
帝琛淵先一步下車,伸手想扶她,卻被阮卿卿側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