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影出院那天，陽光把彆墅前的石板路曬得暖洋洋的。
阮卿卿扶著他慢慢走，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重量放得很輕，怕累著她。
走到院子裡那片深色玫瑰叢前，厲夜影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
他眼底沒了往日的偏執，隻剩溫柔的笑意，指尖輕輕拂過她耳邊的碎發：“卿卿，現在說這個或許有點早，但我想跟你要個承諾。”
阮卿卿愣了一下，就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小盒子——不是鑽戒，而是一枚設計簡約的銀質素圈戒指，內側刻著極小的“r&”。
“這不是求婚，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未來裡，隻有你。”
他執起她的手，把戒指輕輕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等我腿徹底好利索了，再給你挑最合心意的鑽戒，好不好？”
阮卿卿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溫溫的觸感貼著皮膚，心裡像被陽光填滿。
她踮起腳，輕輕吻了吻厲夜影的臉頰，聲音軟得像棉花：“好，我等你。”
這是他們第一次主動靠近彼此的親密，厲夜影的耳尖瞬間紅了，連扶著她的手都悄悄收緊了些。
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垂，喉結滾了滾，最終隻是把她攬進懷裡，動作輕柔得像抱著稀世珍寶：“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正式在一起後，厲夜影把“溫柔”刻進了日常。
他不再乾涉阮卿卿的想法，她想重新找工作，他就幫她篩選沒有“厲氏關聯”的公司，還特意叮囑周生“不準透露任何我的信息”；
她喜歡周末去逛跳蚤市場，他就提前把工作排開，拄著拐杖陪她蹲在攤位前挑小擺件，耐心聽她講哪個發夾好看、哪個舊書有意思。
有次阮卿卿在市場裡看到一隻斷了耳的陶瓷小兔子，蹲在攤位前舍不得走。
厲夜影看她喜歡，直接買了下來，回家後找了修複師傅，還特意讓師傅在兔子耳朵的裂紋處描了圈金邊——像當初他用笨拙方式靠近她時，那些藏在偏執裡的溫柔。
阮卿卿收到修複好的小兔子時，眼眶都紅了。
厲夜影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以後你喜歡的東西，我都幫你留著，不管是小兔子，還是彆的什麼。”
阮卿卿轉過身，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厲夜影，其實我以前總怕你，怕你的偏執，怕你的掌控欲。可現在我才知道，你隻是太怕失去了。”
厲夜影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收緊手臂，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對不起，以前讓你受怕了。以後我會改，會學著相信你，不會再用錯方式留你。”
他確實在改。
以前阮卿卿晚歸，他會讓周生每隔半小時彙報一次位置；現在他隻會發一條消息：“路上小心，我煮了湯等你。”
以前他不準她和異性朋友吃飯；現在林晚意來找她，他會主動準備水果和飲料，還會笑著說“你們聊，我上樓處理工作，不打擾你們”。
林晚意後來私下跟阮卿卿說：“真沒想到，厲夜影能變成這樣。以前我總覺得他是瘋狼，現在倒像隻被馴服的大狗狗，眼裡隻有你。”
阮卿卿聽了忍不住笑，心裡卻滿是甜意。
她知道，厲夜影的改變不是“馴服”，而是因為愛——他願意為了她，收起尖銳的爪牙，把最柔軟的一麵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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