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盛夏,大雨滂沱。
全黑色的轎車裡,酒氣彌漫,旖旎,潮熱。
宋禧跨坐在男人身上,後背抵著方向盤,她的裙擺垂落壓著他的西裝褲,二者堆疊拉扯出極致的曖昧。
一片昏暗的闃寂中,隱約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混著幾道不甚明晰的小獸進食動靜。
趙硯森靠著椅背,目光沉冷地盯視他腿上的女生,喉結克製滾動了一下。
“外麵雨下得好大。”宋禧歪著頭笑,眉眼彎彎,眸裡似乎盈滿了零碎的星光。
趙硯森皺眉,聲音異常沙啞:“從我身上滾下去。”
“我不。”
言罷,宋禧倏然含住他的薄唇,無師自通般,靈活地撬開他齒關,雙臂也順勢抱住他的脖頸。
那濕熱滑溜的軟舌舔著他嘴唇,魯莽而澀情。
趙硯森反應過來,握著宋禧的肩膀往外推。
奈何她坐得太緊,他開口欲怒責,卻被她順勢鑽進,唇舌相纏。
宋禧四處作亂引火,趙硯森捏著她肩膀,仿若要捏碎的力度,強硬地將她推離。
兩人的嘴唇分開。
宋禧眼眸濕漉漉,唇瓣濡濕,泛著晶亮的水色。
趙硯森呼吸粗重,手掌扣緊她後頸,額抵著她的額,眉宇間戾氣隱現。
“宋禧,你瘋了嗎?”
他眼神冷銳,狠道:“我是你哥!”
脖子微痛,可另一種脹痛更強烈。
宋禧抓住趙硯森那隻捏她頸的手,呢喃道:“哥哥,好疼啊。”
那語氣,又嬌又輕。
上了他,她倒是委屈上了。
趙硯森眉心驟跳,太陽穴一陣接著一陣的抽痛,緩緩收回了手。
鬆了桎梏的宋禧,再次摟住他脖子,湊近,軟吻纏上他的嘴唇。
軟玉溫香在懷,男人喉間溢出一聲動情的低喘,搭至她腰側的手緊握成拳,腕骨遒勁,手背隆起的青筋山脈般蜿蜒,蘊著可怖的爆發力。
“趙硯森。”她在他耳邊吐息,像惡魔低語,“你怎麼舍得對我生氣?”
他捧在掌心寵著長大的人兒,不再叫他哥哥,而是叫趙硯森。
她在他身上,從小公主,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小瘋子。
醉意浮沉,燒惹欲色。
男人不再克製,結實手臂攬上她不盈一握的細腰,發了狠。
盛夏時節,雨滴密集地打下來,劈裡啪啦砸在擋風玻璃上,砸出一朵朵肆濺的水花。
車廂裡不斷升騰的熱氣將鏡麵霧化,世界變得模糊不清。
轎車空間夠大底盤夠沉,裡頭再猛烈,在外麵都瞧不出半點明顯的動蕩。
……
回國的飛機上。
宋禧在強烈的失重感中,猛然睜開眼。
夢醒了。
她默不作聲地往機窗外望去。
冬季的四九城北風蕭瑟,整片天地被寒氣襲裹,宛如銀裝素裹的北平。
空姐提醒廣播響起:“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
一下飛機,宋禧便給姑姑撥打電話,報平安。
“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要回來,我好去接你。”宋韞玉的語氣稍顯責怪,更多的是驚喜。
“這不是想給您一個大大的驚喜嘛。”宋禧淺笑道,“我打車回去就好了,很方便的。”
遠水救不了近火。
今日的天氣嚴峻,家裡的人一時半會兒趕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