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看向李經理,示意了下四周監控,神色嚴肅地警告他:“保安就在附近,聽到動靜他們就會過來,我勸你收手。”
“喊啊!”李經理目露凶光,“看看是他們來得快,還是我的刀比較快!”
“因為你們,我丟了工作,老婆要跟我離婚帶走兒子,鄰裡鄰居都在議論我,罵我畜牲不如。”李經理情緒激動,大力揮動著鋒利的彈簧刀,奮力吼叫,“你們毀了我,我也要把你們毀了!”
有的人失意會怨恨自己,有的人失意則會報複社會。
今夜月明星稀,月亮孤零零地掛在天際,不要命的圓又亮,透發著冰冷的光,照著道路兩側的綠化帶,樹葉顫顫抖動,任由光點悄然墜落在地麵。
宋禧腦子神速運轉,閃過許多對策和方法,可李經理作為成年男性,力量本就比她大不少,現在還持刀。
程念沒見過如此凶惡場麵,宋禧又何嘗不是。
隻是她得冷靜下來。
但酒精在體內躥湧,意識很難清晰。
宋禧咬唇,推了下程念:“報警。”
程念雙手顫抖得厲害,慌裡慌張地從包裡摸出手機,李經理見狀就要奪走。
宋禧腳跟往後抬,脫下高跟鞋用儘全力咂向李經理的腦袋。
李經理側頭躲開,凶狠盯著宋禧:“死到臨頭還要做無畏的掙紮!”
他握緊手中的刀,直衝宋禧去,宋禧眼尖,避開第一下攻擊,李經理冷笑,凶神惡煞地旋了圈刀,刀尖直衝宋禧的腹部。
然而,下一秒悶痛的卻是自己的腹部。轉瞬之間,李經理什麼都沒看清,就被強悍的力量踹翻,整個人重重地砸在地上。
緊接著不知從何出來的黑衣保鏢迅速將他製服,奪走他手上的刀。
瀕臨死亡的恐懼久違地出現在宋禧腦中,思緒亂成一團,高跟鞋用來做武器,散落在周圍,她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上,寒涼自腳底蔓延至五臟六腑,好似有無數條陰森的蛇纏住了她的雙腳,使得她動彈不得。
宋禧的心臟劇烈跳動,忘記了呼吸,她抬頭看清麵前的人是誰,想開口說話,卻喘息不止。
趙硯森瞧見她額頭冒的細汗和沒穿鞋的腳,眉頭染上冷戾,直接一把攔腰抱起她。
他問:“傷著哪裡沒有?”
瞧著沒有外傷,身體卻是冰的。
宋禧不說話,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也不知是醉得不省人事,還是嚇壞了。
聞到熟悉的氣息,她身體在危險狀態下豎起的防禦狀態和緊繃神經鬆緩下來,呼吸逐漸歸於勻淨。
羅霄撿起彈簧刀,望了眼抱著宋禧上車的男人,低頭,瞧向驚恐睜大眼睛的李經理,抬腳,猛地碾壓在李經理的臉上。
“啊——”
空寂的街道陡然響起李經理刺痛入骨的慘叫聲。
危機解除。
劫後餘生的恐懼殘存,程念頹然地癱軟在地,握著手機的手還在顫抖,淚水從眼眶裡溢出來。
她認出趙硯森是宋禧的哥哥,就沒上前,任由趙硯森帶走宋禧。
羅霄吩咐保鏢帶走李經理,走向喘著粗氣的程念。
“宋總、李經理……”程念儘可能捋順舌頭,條理清晰地告知,“那個男的之前騷擾我,宋總發現後救了我,還幫我送警察局。他現在是、是來報複的。”
程念垂著眼,禁不住埋怨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她,宋總就不會遭遇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