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宋禧坐在庭院的秋千,一邊吃港式點心,一邊和秦方好打視頻電話。
秋千的兩條繩子纏著精麗的鮮花,坐墊柔軟舒適,裝設輕奢貴氣,猶似公主的專屬座椅。
“你要娛樂記者的聯係方式就為了給他們喂飯啊?禧總,你真是個活菩薩。”秦方好正在劇組,背景略顯嘈雜,語調揶揄,顯然不理解宋禧為什麼造緋聞給媒體。
“通稿沒發出來,喂飯失敗。”宋禧腳尖輕點,慢悠悠晃著秋千。
秦方好:“你就不怕你哥生氣嗎?”
“怕什麼。”宋禧眼角掛著愜意的笑,無畏道,“天高皇帝遠,他暫時也管不到我。”
化妝師來給秦方好補妝,她斜著眼睛看鏡頭:“你今天什麼安排,有沒有空去泡溫泉?”
“今天不行,下午三點約了人在茶室談事。”
“哪裡的茶室?”
“北四環那邊。”宋禧說,“距離劇組拍攝地蠻遠,改天再約。”
“ok,那先掛了。”
宋禧下午約的是金民川,上次的事情,藥品管理局的人員大概率沒有證據,聽到點風聲就過來了。
行業競爭惡劣,表麵和氣背地裡舉報不算少見,但她總覺得這次舉報晨興的來者不善。
茶室俱樂部地處胡同深巷,位置相對隱秘,宋禧駕車前往,沿途與不少豪車擦肩而過。
她緩緩停在門口,將車鑰匙給門衛,徑直走進去。
古韻古色的建築,透著中式內斂文雅的氣息。院子的海棠開得正盛,花瓣如細膩的絲綢,粉嫩且透亮,一陣輕風拂過落英繽紛,仿佛置身於一場粉色的雨中。
茶室內,輕淡的茶霧彌漫開來,宋禧甫一踏進屋子,茶香便撲鼻而來,甘冽中沁著清新的果香。
宋禧和金民川相對而坐,茶幾上是煮好的金瓜貢茶,各持一杯,淺抿一口。
“上次在醫院見過宋小姐一麵後,我家靈靈一直接念叨著說看見仙女了。”金民川笑著說,誇獎適度,不顯得阿諛卑微,亦無輕佻之意。
“靈靈很可愛。”宋禧順著話題道,“我我記得她上次穿了病號服,是生病了嗎?”
提到女兒的病,金民川略顯惆悵:“是啊,呼吸道慢性炎症,目前在采取藥物治療。”
藥物治療一般是輕度呼吸道慢性炎症。
宋禧了然:“靈靈這麼活潑健康的孩子,相信她很快就會痊愈了。”
“多謝宋小姐。”
寒暄一番過後,宋禧才開始講正事,金民川先同她道歉,說那兩位新員工不懂流程,衝突了宋小姐很抱歉,他已經規訓過他們了,不會再犯。
舉報人寄的是匿名信封,金民川將信封交給宋禧。
整件事聽起來似乎是烏龍事件,隻是有人惡作劇。
宋禧若有所思地用指尖點了下信封,輕笑:“金局長不用過多歉疚,這件事對公司影響不大。”
甚至說有一點點因禍得福,因為舉報核驗了公司所有藥品,及時發現問題,減少了大規模損失。
兩人談了半個小時,金民川先行告退,宋禧慢慢品茶,審視手中信封的寄件人和收件人信息。
寄件人多半是假的,不過這手寫字跡貌似有些眼熟。
宋禧將信封收進包裡,飲完一杯茶,旋即起身離開。穿梭院子時,迎麵碰上了有段時間沒見過的江上雪。
她身旁是穿著深藍京派旗袍的黎書怡。
姐妹花出現在同一畫麵,清冷與端莊共存,為春日的另一番景色。
算算時間,江上雪應當是剛和孟泊聿度蜜月回來。
宋禧雙唇翹起禮節性的笑弧:“新婚快樂。”
“謝謝。”江上雪的嗓音很清,乾淨之餘透著微冷,她看向宋禧的目光似有若無含著清愁。
“宋小姐,幸會。”黎書怡打量了下宋禧,友好伸出玉手,“婚禮上見過。”
她美甲鑲嵌的碎鑽於日光下閃著刺目的光芒,晃了宋禧一眼。
“黎小姐。”宋禧簡單回握了下黎書怡,麵不改色地微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提起腳步往門口走,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停留時間有些長,宋禧不甚在意。
她就是覺得有點古怪。
雖然趙硯森沒說要結婚,但麵對自己親選的嫂嫂,總有種裡外不是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