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禧回家之後悶頭睡了一覺。
出乎意料的,她整夜睡眠質量很好。若要論個程度,大概是僅次於婚禮那晚。
難不成哥哥的吻,塞納河畔的安眠藥?
精神飽滿醒來,宋禧還能分出心思去發散思維。
洗漱結束,她先在健身房鍛煉一小時,出了身汗,洗澡換衣服才到餐廳和姑姑用早點。
前些日子吩咐秦管家將花園的花換成宮燈百合和君子蘭,還沒時間好好觀賞,這天,吃完早餐,宋禧饒有興致地在院子溜達。
春日明媚的陽光傾灑,映得庭院方寸雪亮,枝葉葳蕤,名貴的花卉色彩鮮明,頗具姹紫嫣紅的盛景氛圍。
草坪的噴水閥開始工作,飛濺的水花打濕了宋禧乾淨骨感的膝蓋,她呀了一聲,轉身遠離是非之地。
趙硯森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宋禧一抬頭,目光便不偏不倚地與他相撞。
女孩愣在原地,黑亮瑩潤的眼珠一瞬不瞬地望著趙硯森,光照出她麵頰一層淡金色的細絨毛。
她很瘦,淡雅的白色裙子穿在身上看起來纖細又靈動,長發披散在肩部,穿堂風撩起幾縷烏黑發絲,散著光亮的生命力。
沒有昨晚和他在床上接吻的那種嬌俏媚意。
家裡擺放的古董名畫裝飾,除了和主人的心情變換外,還會跟隨季節更替,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風水變化。
秦管家在請示過宋韞玉後準備到倉庫挑選合適的物件,穿梭花園,看見趙硯森,立時彎腰恭敬地問好。
男人的目光再次輕飄飄投過來,宋禧才開口:“哥。”
她輕聲細語,不似昨晚與他爭論、扞衛自己‘睡男人’權利的反骨樣。
手機鈴音響起,是江上雪的來電。
宋禧有點意外,她拽回思緒,不再看趙硯森,邊往反方向走,邊劃動接聽。
江上雪也不彎彎繞繞,開門見山:“關於維賢的事情,我想請你幫個忙。”
宋禧移開手機,瞧了眼通話頁麵,確定沒看花眼,道:“什麼忙。”
“和孟家項目有關。”江上雪問她,“你今天有空嗎,我們見麵聊。”
“下午可以。”宋禧說。
兩人都不是繁瑣累贅的性子,迅速敲定約在寶格麗酒店見麵。
寬闊的大挑高室內,宋禧和江上雪就著窗前的位置優雅坐下,窗外是鬱鬱蔥蔥的花園,視野很開闊,桌上擺著精致的英式下午茶。
江上雪雖然是孟維賢的前女友,但跟宋禧和秦方好關係一般,沒過多往來。
圈子裡人脈資源交換密切,人情往來屬於正常社交範圍,宋禧對江上雪的邀約並不感詫異。
去年,孟家同鼎策簽了一個為期五年的建築大項目。熟料鼎策和strataux合並沒多久,便宣告破產,導致合作打了水漂。
而西北項目是孟家的救命稻草。
宋禧了然:“照你的說法,西北項目對孟家來說很重要,為什麼不派泊聿哥去?”
孟泊聿才是孟家的繼承人。孟維賢那心係天文學的公子哥兒,你讓他到工地搬磚,他都能搬起磚頭砸自己的腳丫子,壓根兒做不來生意。
江上雪:“華頌集團把項目投標給孟氏時,指定了維賢到現場監督進展,直到完工。”
孟維賢駐紮,孟泊聿偶爾蒞臨……聽起來倒也正常。
宋禧品一口茶水,等著江上雪的下文。
“維賢嬌生慣養,吃不了苦,在那裡待不久,我們想讓他過段時間就回來。”江上雪默了默,繼而說,“不過得提前征詢趙先生的意見。”
聞言,宋禧抬眸:“華頌集團的ceo是蔣良群,這事和我哥有什麼關係?”
“蔣良群聽從趙先生的命令。”江上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