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想付對方修車費,然而‘熟人作案’大多是輕飄飄揭過,他們也不例外。
宋禧和遲望心底明鏡似的,半點兒都不擔心。
隻有程念愁緒萬分,因為蘭博基尼車主帶走了她親愛的宋總,美曰其名參加宴會。
周霽安今天過生日,專門在私人彆墅舉辦了慶生派對。
蘭博基尼受損,遲望義正言辭說絕不能讓天使妹妹乘輛破車,命人緊急調一輛奔馳過來。
破車安全隱患大。
他不是不敢開,他是怕明兒那位妹控的太子爺把他踹進狼窩裡喂狼!
銀白的奔馳行駛在夜色中的京城。
車窗外的城市夜景逐漸往後退,滿目浮光璀璨,一排排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靜靜矗立著,繁華但不喧鬨。
千百年的底蘊鑄就這座首都,冰山上寂靜無波,冰山下卻是暗流湧動。
周霽安的生日可去可不去,奈何遲望嘴上功夫實在了得,宋禧和他迂回幾次就懶得再推辭了。
況且,以前她在美國沒有人情往來的必要,現在回國偶爾拓寬自己的社交圈也利於管理晨興。
宋禧不怯場,臉色亦沒有窘迫之意,平靜而禮貌地說:“我沒提前準備禮物,麻煩路過商場停一下。”
“不用。他什麼都不缺,你人到就行。”遲望兩手一攤,以己為例,“看,我也兩手空空沒帶禮物。”
宋禧彎著唇角笑:“那就不帶了。”
“對嘛!生日帶什麼禮物,人到已經夠給麵子了。”遲望吊兒郎當疊著腿,問宋禧,“你哥最近在京城嗎?我這個月國內國外來回飛三次,都沒朝他的麵兒。”
遲望是中德混血,其母親是德國著名家族企業的千金,父親是下海經商成立民營公司的資本巨鱷。
倘若忽略掉德國的家族關係,遲望在四九城的背景較為簡潔,不算錯綜複雜。
從小在京城長大的緣故,他說話帶著一股自然而然的京腔。屏蔽他的外貌單聽聲音,怕是沒有人會想到他是混血兒。
“他今早還在家。”宋禧沒直接回答,隻陳述事實。
趙硯森早上確實還在京,但這會兒他還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
聞言,遲望打了個響指,掏出手機,信心十足地說:“ok,我現在打電話問他去不去生日派對肯定不會撞槍口上!”
宋禧笑而不語。
她安靜地坐在座椅裡,聽遲望和趙硯森打電話,鈴音響了幾次才接通。
不知哥哥說了什麼,遲望悻悻摸了摸鼻子,話音拐到她身上:“天使妹妹在我車上,正跟我一起去參加生日宴,我一定會全須全尾將她送回家,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宋禧玩著手機上的消消樂,炸開一簇又一簇的煙花,滿屏的unbeievabe。
夜色漸深,遠處的一切都已隱沒,行駛一個小時多後,車速減慢。
宋禧收起手機,抬眼往車窗外望去,入目是噴泉花園造景的院子,車道兩側高聳柏鬆的遮掩下,隱約可見一棟燈火輝煌的法式彆墅。
奔馳沿著車道開了三分鐘左右,平穩停泊在樓旁的停車場。
宋禧和遲望一同走進彆墅,大廳內華燈絢爛,衣香鬢影,俱是身價不菲的千金公子哥。
宋禧環顧一圈,發覺並不新鮮,這兒的人大多數都參加過孟泊聿和江上雪的婚禮,而剩下的人她或多或少都有印象。
“遲少,你來了。”左前方傳來一道笑吟吟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