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寒風突起,楊謙打了個寒噤,緊緊盯著仗劍徐行的戚威。
戚威帶著殺氣而來,縱是白癡也知他此行為何。
他是來殺人的。
這裡的外人並不多,橫看豎看隻有一個楊謙,他要獵殺的自然是楊謙。
楊謙的心很平靜。
經曆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楊謙在千錘萬鑿中趨向堅韌平穩,雖不敢說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但麵對幾個殺手已能心如止水。
他眼簾微挑,直麵寬劍殺手戚威。
戚威身材高大,雙肩厚實,雙臂粗壯的就像一般人的大腿。
楊謙不知道能否打得過戚威,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試一試。
他偷偷摸摸練了一個多月的四象擒拿手,自以為滾瓜爛熟,也曾靠著出其不意襲殺過幾個高手,也曾屠戮過不入流的楚國嘍嘍,也曾戰勝過項櫻身邊的清鳳公主和兩名侍女,當然也曾被大內侍衛靳懷安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時至今日,遇弱則強、遇強則弱的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算是高手還是菜鳥。
所以他想試一試,有沒有可能堂堂正正殺掉幾個水準之上的江湖好手。
戚威走到半途,突然停下腳步,目光炯炯的瞪著楊謙。
殺手不一定是武功最強的人,但絕對是嗅覺最敏銳的人。
不夠敏銳的殺手很難活的長久。
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所以乖覺的停了下來。
“小兄弟,你是什麼人?師承何門何派?”他的聲音多了一些虛假的客氣。
楊謙嘴角上揚,發出顯而易見的嘲諷:“怎麼?我曾聽說楚國朱砂門和魏國骷髏山一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怎麼你偏有這麼多廢話?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隻要一劍把我殺了,我就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體,屍體是不需要名字的。”
戚威瞳孔向內收縮,一身殺氣突然減弱,眼皮眨個不停。
使鬼頭刀的黑斑老者大聲道:“戚威,你怎麼回事?叫你殺個人怎麼如此婆婆媽媽?你還是我朱砂門的人嗎?”
戚威深吸口氣,默默轉過身朝黑斑老者道:“費長老,我沒把握殺他,可否請你相助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後麵三個殺手勃然變色。
因疼痛而滿頭大汗的尊鉞總算獲得一絲喘息之機,先是偷偷看了看強作鎮定的楊謙,隨後依次在三名殺手身上掃過。
費長老冷笑道:“戚威,你怕是玩女人玩多了,連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不敢殺?”
戚威聳了聳肩:“費長老,這小子身法凝重,呼吸沉穩,一看就是內功卓絕的高手,內功修為不會在我之上。您老若不出手,我沒把握收拾他。”
楊謙心想這家夥的眼力勁倒是不錯,自己一動不動,他竟能看出自己內功卓越。
那費長老蒼老眸子眯了眯,若有所思的打量楊謙,似乎在權衡利弊。
頃刻間,槐樹之下風雲突變,淄衣樓總樓主尊鉞右掌狠狠拍打地麵,身體借助掌力反彈之勢拔地而起,手中幾點寒光劇閃,速度快如人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