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懷死了,楊烈重傷不起,楊謙隻能依靠自己去解決困在巨蟒體內的蕭矜。
成敗得失在此一博。
桃木劍在手的楊謙,緊緊貼著水池邊的石壁匍匐前進,隻有藏身這種刁鑽角落才不容易被蛇尾掃中。
洞裡處處都是被蛇尾砸飛的石頭,有大有小,大的石頭飛過來,楊謙肉眼看得見,還有機會閃避。
唯獨那些細碎的石子不易察覺,砸到衣服上倒還罷了,碰到皮膚就像針紮一樣疼,楊謙害怕引起那頭發狂巨蟒的注意,死死咬緊牙關,硬是沒吭一聲,連他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毅力。
慢慢的,慢慢的,總算摸到相距巨蟒不足一丈的牆角。
巨蟒還在搖頭擺尾。
尾巴亂擺對楊謙雖然是個巨大隱患,但隻要打起精神防備,還不至於被它掃中。
但它高高揚起的腦袋離地足有兩丈來高,不停晃來晃去,對楊謙而言著實是個嚴峻的考驗。
將神秘內功化為己用的楊謙沒修煉過輕功,奮力一跳撐死了也就丈許,夠不著它的腦袋,也就無法將桃木劍精準插進它的右眼。
趴在地上喘息大半天的楊烈此時才踉踉蹌蹌爬起,蜷縮在一塊石板後麵,忍不住出言提醒:“三弟,當心點,彆被它的尾巴打中,太痛了,五臟六腑都快碎了。”
楊謙正在聚精會神尋找偷襲的機會,沒空搭理楊烈。
楊烈的聲音似乎驚動了處於癲狂狀態下的巨蟒,雙眼好像加了一層黑色蒙版的巨蟒,詭異的停下了所有動作,就像瞎子一樣靠聽覺在感受周邊的環境。
與其說是感受,不如說是在用瞎子的獨特方式觀察這個世界。
它的每個細微動作都影響到楊謙的心跳呼吸,楊謙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隨時可能跳出去。
洞裡的石頭紛紛墜落,劈裡啪啦響個不停,就像下了一陣湍急的暴雨。
暴雨過後,兩人一蛇都沒有發出聲音,全洞陷入前所未有的靜寂之中,所有聲音仿佛被一種神秘力量抽走了。
這一刻很靜,也很漫長,長的足以容納一個文明的輪回,一個世界的湮滅。
楊謙握緊桃木劍的手掌幾乎滲出汗珠,額頭滲出了汗珠,後背也滲出了汗珠。
他時刻準備著給予巨蟒致命一擊,徹底消滅它體內的蕭矜元神。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個機會在哪裡?他不知道,唯有等待。
就像考試一樣,學藝不精的他並不知道試卷的答案,答案通常在彆人的試卷上,他隻有靜靜等待監考老師的轉身,一轉身,就是他抄襲彆人答案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實在不多,但他懂得把握每一秒鐘的機會。
懂得把握機會的人,注定不會混的太差,所以有些差生混的特彆好。
巨蟒的嘴巴微微張開,長長蛇信向外吐著,順帶著流出一股白花花的粘液。
不知是瘋狂的巨蟒發現了躲在角落的楊謙,想要對他發出致命一擊,還是早已通靈的巨蟒能夠控製自己的意識,準備給楊謙創造致命一擊的機會,它的頭竟然在一點點向下彎曲,幅度很小,卻是肉眼可見的彎曲。
一寸,兩寸,三寸...
一尺,兩尺,三尺...
它的頭顱距離楊謙越來越近。
越近,楊謙就越緊張,緊張到五指在雄渾內力的加持下,在桃木劍的劍柄捏住了四條指紋,似乎隻要再使點勁就能將劍柄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