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下,晚霞緋紅如血。
綠意盎然的峽穀漸漸起了風,微風,微涼。
秋明素順勢抽出凝碧劍,踉踉蹌蹌靠在土坡上,任由齊玉清的屍體斜斜倒地。
終於逼出毒素的半麵人楊烈提著錫杖緩步走近,陰沉沉直視著符禎三人道:“符姑娘,你們大勢已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自以為大局已定的楊謙秋明素,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三個蒙麵殺手,一臉警惕地望著敵人。
隻看了一眼,便清楚他們的情況也不樂觀。
腹部中刀的那個蒙麵人解開了黑紗,斜靠在土坡上,雙唇沒有血色,臉上全無生機,距離死亡也隻差這口吊著的氣。
右手小臂砍斷且失血過多的符禎臉色極為衰敗,儘管她運功封住了上臂的幾處要穴,勉強止住鮮血外流。
但那瞬間噴出的血水為數不少,對她而言堪稱前所未有的重創,她的一條命也隻剩下六成。
若非旁邊那個白眉蒙麵人替她運功輸氣,她怕是站都站不起來。
楊謙權衡局勢,雙方人數為四比三,對麵腹部中刀的那個等同死人,符禎和自己懷裡的銀鈴兒差不多算半個死人,堂哥中毒初愈,秋明素受了點傷,兩個人勉強算是一個戰力,優勢應該在我。
符禎回頭看了看數裡外的樹林,好奇雙方血戰大半個時辰,除了這十幾個楚人,為何沒有彆的蒙麵殺手追來?
半步山河畢雲天被人用激將法引走,對方明明隻有十一個蜂勇衛在堵截,蒙麵殺手多過他們十倍,十一個蜂勇衛怎能攔得住?
楊謙站在土坡上舉目遙望,也覺得樹林那邊的戰況難以理解。
白眉人攙著符禎的纖纖腰身,慘然道:“小姐,秦國吳國那些狗東西沒跟過來,我們傷的傷、死的死,打不過他們了,還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滿臉不服輸的符禎憤然推開白眉人,氣呼呼瞪著楊謙,左手扯掉黑紗,露出一張俊美臉蛋。
她的美貌縱然不如秋明素,卻也差不了太多,算起來頗有八九分的水準。
尤其是那雙透著成熟嫵媚的漂亮眼睛,粗看上去竟與秋明素有幾分相似,身形骨架好像也有幾分相似。
美中不足的是她年紀比秋明素大得多,應該已經年過三十。
嘴賤的楊謙情不自禁調侃道:“喲,想不到還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可惜了,斷了一隻手臂。”
符禎勃然大怒,左手伸進懷裡,摸出一把暗器,有毒針,有飛刀,有袖箭,有飛蝗石等,凶狠地瞪著楊謙:“楊謙狗賊,我斷了半截手臂,你屬下的人也不好過。
姓秋的體力幾乎耗儘,已是強弩之末,估計提不起劍了。
這和尚先是幫你身邊那騷貨逼毒,後又幫自己逼毒,內功損耗極大,也沒剩多少力氣,何況這人連我的毒針都躲不開。
你說我這把暗器都射出去,有沒有機會把你射死呢?”
半麵人楊烈和秋明素大為緊張,急忙爬上楊謙的土坡,拉出防禦架勢。
楊謙見她嬌軀都在哆嗦,拿暗器的手不停晃動,尤其是她小巧的櫻唇白如薄紙,讓人瞧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