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蘇醒的時候額頭腫了個大包,劇烈痛楚使他第一時間先去關注傷勢,而沒有留意周邊環境。
等他終於將注意力從傷勢挪到環境時,赫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近乎狗窩的茅草屋裡。
房間很小很逼仄,牆壁是許多連樹皮都沒扒乾淨的粗木拚湊,房頂鋪著厚厚茅草,地麵是凹凸不平的泥地。
更糟糕的是他睡的那張床,床墊是曬乾的稻草,連竹席都沒有,稻草之下是夯實的泥土。
揉搓完額頭大包的楊謙看清四周時登時僵住了。
作為零零後,他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從未見過如此原始簡陋的房子,這簡直不能算是人類的房子。
他起身離開稻草鋪就的床榻,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沒辦法,空氣中到處漂浮細小塵埃,極為刺鼻。
楊謙拉開那扇做工粗糙的木門,門軸嘎吱嘎吱響個不停,似乎隨時會倒塌,嚇得他快步衝出房間。
不想外麵彆有洞天,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嬌豔欲滴的桃林,許多蜜蜂在嗡嗡嗡飛來飛去,儘職儘責的采摘花蜜。
他繞著桃花林信步走了一圈,發現這裡的主人雖然救了他,對他似乎不怎麼友好。
這個相對封閉的小山穀,隻有他住的那間茅草屋低矮破舊,肮臟醜陋如同豬圈。
茅草屋右邊有排做工極為雅致的木屋,不管是木牆還是木門全都打磨的光滑細膩,還刷了一層桐油,房頂覆蓋著石板雕刻的白瓦。
木屋前種著許許多多秋桃花,木屋後種著其他植物,有的正在開花,有的開始凋零。
靠近小河那一麵矗立著一排紅似火的楓樹,幾棵楓樹之間晾曬著衣物,一看就知是女人衣衫,一件男子衣服都沒有。
這山穀被群山環繞,四周是高聳入雲的山巒,怎麼隻有幾個女子住在這裡呢?
莫說是在兵荒馬亂的古代,就算是治安很好的現代,遠離城市的荒山野嶺也不適合幾個女人居住呀。
楊謙正在胡思亂想,右後邊的石山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沒等他想好如何跟人家寒暄,四個女子蹦蹦跳跳跑了出來。
一個女子空著手,走在最前麵,後麵的三個女子提著花籃,一人籃子裡裝著蘑菇,一人籃子裡裝著野菜,一人籃子裡裝著野兔。
見到站在桃樹下發呆的楊謙,四個女子愣了一愣,齊刷刷盯著他。
“咦,這家夥醒了?”手提蘑菇的鵝黃臉蛋姑娘率先開口。
四個女子緩步走到桃樹下,楊謙立刻被領頭的那個女子吸引住了。
這種吸引不是色鬼見到美女的色心大發,而是她眉梢眼角不經意流露的貴族氣質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論姿色,她七分有餘八分不到,比不上符禎和鳳陽公主,更無法與國色天香的秋明素媲美。她的眼睛不大也不小,臉蛋白皙宛若刷了一層珍珠粉,身材前不凸後不翹,看似沒有任何吸引男人的地方。
論打扮,她穿著極為樸素的銀灰布衫,微卷的秀發用一根古香古色的墨玉簪微微盤起,兩束青絲斜斜垂在胸前,耳垂上吊著一對圓潤閃光的珍珠耳環。
這身打扮明明非常普通,但整體搭配的富有層次感,樸素中不失華麗貴氣。
她的長相身材、衣衫打扮並不比後麵三個女子特彆,但與三人並肩而行時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