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知道他說的是大實話,好整以暇斜瞅著項櫻肌膚細膩的脖子,臉上露出詭秘笑容。
項櫻被他看的全身發麻,油然冒出一陣寒意,嘶聲道:“你乾嘛居心不良的看著我?你該不會也動了壞心思,想拿我的人頭去換封侯吧?”
她想到心心念念寄托終身大事和楚國大業的情郎竟然動了壞心思,情不自禁後退一步,不爭氣的眼淚如夏天的傾盆大雨滾出眼簾。
楊謙獰笑道:“是呀,女帝陛下,你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你的人頭如此值錢,我沒有本事護你周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你的人頭送給我,我拿去換個千戶侯,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以後清明重陽我定為你上香祭祀。”
不等女帝反應過來,楊謙迅速抬起左手扼住她的咽喉,作勢就要將她掐死。
項櫻嚇得魂飛魄散,瞳孔向外凸出,竟然忘記出手抵抗,但傷心欲絕的眼淚還在源源不斷向外流淌。
荒唐劍客果然荒唐。
他並不清楚楊謙與女帝項櫻的真實關係,誤以為楊謙是項櫻的護衛。
自古以來貼身護衛見利忘義謀害主人的典故不勝枚舉,楊謙明知無法在虎狼叢中護住女帝項櫻,與其陪著她同歸於儘,倒不如用她的一條小命換取終身富貴,這種生意隻要不傻,誰都知道怎麼抉擇。
他窮困潦倒大半輩子,此次好不容易冒著被彆人漁翁得利的風險搶先出手,就是抱著孤注一擲的打算,焉能容忍彆人捷足先登?
他大喝一聲:“住手,這是我的獵物!”
右手閃電般拔出那柄不算劍的鐵劍,憤然直刺楊謙咽喉。
他的劍確實很快,是那種追風逐電的快;劍尖也很準,是那種妙到毫巔的準。
他從一丈之外拔劍刺向楊謙,劍尖最初對準的是楊謙喉結上方最為柔軟的位置。
長劍穿過一丈多寬的距離,抵達目標的時候竟然沒有偏離一絲一毫。
可怕的劍法!
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距離楊謙咽喉隻剩三公分,再無機會向前推進,因為一把匕首不知何時插進他的咽喉,楊謙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關節。
須臾之間形勢逆轉,這位名劍客喉頭咕嚕咕嚕動了幾下,眼中寫滿不甘。
洶湧血水很快淹沒了那柄匕首。
他懷著滿腹不甘倒在血泊中,走完這窮困潦倒的一生。
楊謙雖然完成精準的一擊斃命,出手後心臟卻怦怦跳個不停。
自從他在縹碧峰的峽穀中用匕首襲殺楚國殺手,就認定這招是護身保命的絕招,沒事的時候反複練習,早已練的爐火純青,比任何招式都要熟練,力度準確度更是與日俱增。
他並非沒有膽量跟遊一手公平較量,然而此去楚國山遙地遠,途中不知還會遭遇多少人的截殺,倘若一個個打過去,不管自己武功多強,遲早也會被車輪戰活活累死。
靠山王項赭曾經說過:“寧與國士鬥智,不與匹夫鬥力。”此乃金玉良言。
他們身份何等顯貴,實在沒必要跟這些卑賤的江湖人講什麼道義,輕輕鬆鬆使個小計就殺了一個,豈非省時省事?
怪隻怪此人既貪婪又愚不可及,看不破本公子的引蛇出洞之計。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看的項櫻芳心大亂,駭然盯著遊一手的屍體。
楊謙趕緊鬆開左手,輕輕將她摟進懷裡,親吻她的額頭,悄聲道:“我怎麼會害你呢?你怎麼能如此想我呢?在我心中你就是唯一,就是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