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裡的山路對背一個人的楊謙而言並不算難,難的是他一天一夜沒有吃飯,肚中饑餓感越來越強。
好在尊鉞懷裡揣著兩塊麵餅,聽到楊謙肚子咕咕亂叫,情知他是餓極了,便將麵餅送給他吃。
楊謙接過麵餅,一頓風卷殘雲,吃的乾乾淨淨,在溪邊喝了一點水,繼續趕路。
按照尊鉞指引,不到一個時辰就走到了謝家莊外。
看著富麗堂皇的莊園,楊謙不由怔了一下,原來謝家莊的周邊環境、建築格局與前晚被他血洗的洪家莊大同小異,都是依山傍水,都是繞湖而建,都是漆紅柱子青磚青瓦。
走到湖邊的土柵欄外,四個穿著粗布練功服的魁梧大漢攔住他們詢問姓名來曆。
楊謙剛想跟他們搭話,尊鉞拍了拍他的肩膀,悄聲道:“你彆說話,我來!”
順手從袖袋中掏出一枚黝黑的黑玉令牌遞給最前麵的紅臉大漢,吩咐道:“把這塊令牌拿給你們莊主看,他就知道我們是誰了。”
那大漢看了看黑玉令牌,接過令牌時但覺手感溫潤厚重,一看就知是價值不菲的寶貝,能夠隨手拿出這種令牌的定是江陵城的達官貴人,急忙躬身道:“大人先去涼亭歇腳,小的立刻去稟報莊主,請莊主來迎接大人。”
尊鉞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大漢拿著令牌一溜煙跑向莊子,其餘護院將二人恭恭敬敬迎進湖濱涼亭,又奉了茶。
楊謙將尊鉞輕輕放在打磨光滑的木墩上,正要喝茶,卻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耷拉著一張臉走進莊園,仔細一看,原來是幾個時辰前在三岔路口擺攤招募英雄好漢的童管家和小廝。
二人估計顆粒無收,一個英雄好漢都沒招募到,神情有些狼狽,淒淒惶惶向前走,目不斜視。
楊謙看著他們暗自苦笑,急忙轉過身。
那個長相清秀的童管家不知何時抬頭看到楊謙,又驚又喜:“大俠,是你嗎?”
邊說邊屁顛屁顛跑進涼亭。
楊謙訕訕轉頭:“你好,童管家,我們又見麵了。”
童管家和小廝頓時眉開眼笑,童管家激動地語無倫次:“大俠你果然來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小人好歹可以跟莊主交個差。咦,這位是你的朋友嗎?”童管家指著尊鉞後背詢問楊謙。
楊謙尚未回答,一個穿著深紅絲綢袍子的中年男子衝出氣派宏偉的廳門,健步如飛跑到涼亭,一雙熱情似火的眼珠緊緊盯著尊鉞,作勢便要下跪行禮,甚至看都沒看楊謙一眼。
尊鉞輕輕揮手阻攔:“行啦,不要客套,我受了點傷,要借你的莊子休養幾天,你給我安排一個清淨的地方。”
謝莊主激動過後,這才看到尊鉞腿上纏著破布,四處是血,而尊鉞也不似往日那般神采飛揚,驚訝道:“您怎傷的這麼重?”
尊鉞輕描淡寫道:“為奸人算計,中了化功散,腳上受了點傷,暫時行動不便。”
謝莊主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他們極清楚總樓主尊鉞的能耐,尊鉞的武功智計堪稱神一般的存在,在楚國更是炙手可熱的權臣,何人膽敢將他傷到這個份上?
尊鉞不理謝莊主陰晴不定的表情,冷冷道:“其他事情無需多說,先給我安排個僻靜的地方。”
謝莊主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屬下這就帶您去後院,那裡相對清淨,護衛也比較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