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半路殺出瞬間吸引了屋裡的焦點,尊鉞視線穿過竹門看著他們。
“他們來的好快,楊兄弟,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沒本事護住你,你找機會逃命吧。”
楊謙心裡回他一句:“不用你說,我會逃的。我可以為了項櫻跟彆人拚命,卻絕不會為了你這家夥跟人拚命,你不值得。”
他緩緩挪到窗口,反手推開窗子,正要縱身跳出,一道火紅劍光從上麵劈了過來,差點削掉他的腦袋。
幸虧他的陰陽逆神功提前預警,在利刃加頸之際身體向後一縮,逃過了那道比火焰還紅的劍光。
楊謙嚇出一身冷汗,匆匆後退兩步,遠離那扇窗子。
敵人已將竹屋圍住,四麵薄薄竹牆根本擋不住高手的刀氣劍氣,靠的越近,死的越快。
“糟啦,後麵也有敵人,走不掉了。”
楊謙腦袋轉了幾轉,朝外麵大聲喊話:“各位英雄好漢,我不是淄衣樓的人,和尊鉞非親非故,請各位高抬貴手,放我離開吧。”
尊鉞嘿嘿一笑,道:“楊兄弟,看不出來你的心夠黑,臉皮也夠厚,多給你幾年時間打磨打磨,說不定有機會成為一代梟雄。”
楊謙冷笑一聲,暗忖:“你這混蛋不肯幫項櫻,我們當然不是一夥的,我才不會為你賣命呢。”
可是外麵的人沒有回應楊謙,而是緩步走到門口,領頭者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他穿著一襲飄逸的淡紫孔雀絨長衫,頭上戴著一頂鑲嵌玉麒麟的金冠,腰間係著墨綠色的花紋司南佩,個子偏矮,肩膀很窄,襯托的腰身纖細窈窕,這身板若是長在中年女子身上,定會羨煞旁人。
可惜他是中年男子,這副腰板便給人一種不太牢靠的病態感,加上他的臉色白皙,形同病鬼,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邪魅狂狷的邪氣。
他的身後跟著四個白衣白巾的年輕人,四人長的各有千秋,但身材氣質卻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係在腰間的佩劍也是同一款式,都是封邊覆銅的鏤雕雙獅戲球劍身,劍穗是白玉流蘇。
奇怪的是,劍柄上不知是雕刻還是塗料抹成一道熾熱的烈焰標誌,他們雪白的頭巾上也有一束特彆鮮豔的烈焰標誌。
楊謙隱隱覺得這火焰似曾相識,一時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屋裡的四個灰衣殺手轉過身,一臉警惕的瞪著來人,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這話一出口,楊謙便知兩撥殺手不是一夥的。
司南佩中年人輕輕一笑,極有禮貌的拱了拱手:“各位,你們的事情辦完了,可以回去領賞了,下麵的活交給我們就行了。”
這本是一番好話,可是屋裡的四個殺手不知死活,特彆是那個武功最強的紅臉殺手,一張紅臉耷拉下來,瞪著他們:“胡說八道,我們奉了上麵的命令,要將尊鉞身上的東西帶回江陵城,你是什麼人,敢搶我們的生意,活的不耐煩了?”
竹床上的尊鉞忍不住嗬嗬直笑:“陌行空,他們好像不知道你是背後金主,你這筆錢花的有點冤枉呀。”
陌行空這個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四個灰衣殺手立刻變了臉色,剛想請罪,陌行空笑著搖了搖頭:“是呀,是呀,這筆錢花的確實冤枉,早知道你會這麼做,我不該花這筆錢的。”
他並未下達殺人的指令,可他身後的四名白衣劍客心有靈犀,一步搶進屋裡,劍穗輕輕動了一下,四道慘白劍光在四名灰衣殺手的咽喉掠過。
四名灰衣殺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踉踉蹌蹌倒在地上,身子抽搐幾下,一動不動。
四名白衣劍客一閃身,電光般退到陌行空後麵,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地上多了四具喉頭淌血的屍體。
楊謙呼吸不覺滯了一下,駭然瞪著陌行空身後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