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凜凜,寒氣襲人。
火把嗶嗶啵啵燃燒,火把的主人已赴黃泉。
楊謙抽出鳳羽刀,搖搖晃晃後退幾步,深吸兩口新鮮的空氣。
空氣中帶著血腥味,很冷,可以給他的熱血降溫,使他的頭腦不至於過熱。
這是他第一次真刀真槍殺死兩個武功不俗的敵人,他從中領略到了一些刀法的妙處。
隨後他悠悠轉身,冷酷無情的眸子斜斜瞅了一眼花融酥。
哪怕親眼目睹楊謙一口氣殺了兩個淄衣樓好手,花融酥臉上始終平靜的沒有一點懼意。
她就像是一潭沒有波瀾的死水,定定望著楊謙,將手裡的短劍仍在地上,淺淺笑道:“你贏了,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
求你辦事的時候下手輕一點,我前胸後背大腿都有傷,你要是動作太粗魯,我會痛的。
你不要撕我的衣服,我的褲腰帶被扯斷了,褲子隨時會掉,要是衣服也被撕爛,明天就會衣不蔽體,沒臉見人。
如果你決定玩完我就把我殺掉,求求你挖個坑把我埋了,我不想曝屍荒野。
這座豬婆玲到處是豺狼虎豹,它們會把我一點點吃掉的,我也不想被野獸吃掉。”
一陣淒厲夜風吹在楊謙臉上,幾根鬆針隨風而來,落在楊謙衣領中。
楊謙抖了抖衣領,冷冷瞥了一眼花融酥,露出邪魅一笑,轉身就要揚長而去。
花融酥急的驚呼一聲:“喂!”
楊謙驀地停住腳,頭也不回,冷冷道:“乾嘛?”
花融酥細聲細氣道:“你乾什麼去?”
楊謙的聲音比夜色還冷:“當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花融酥第一次變了臉色:“你要走?你不玩我?”
楊謙輕輕偏轉頭,略帶嫌棄的瞅她一眼:“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渾身上下都是傷,血淋淋的,你覺得正常男人會對你感興趣嗎?你是不是高估了你的魅力?”
花融酥輕輕咬了一下唇,突然火冒三丈:“既然你對我沒興趣,為什麼要殺他們?難道你不是跟他們爭風吃醋?”
楊謙氣極反笑,索性轉身朝花融酥走了幾步,用啼笑皆非的語氣說道:“你不要以為是個男人都想玩你。
小爺我剛才就沒打算出手救你,隻想躲在那塊石頭後麵看他們怎麼玩你。
一條該死的蛇爬到我腳後,嚇得我跳了出來,迫於無奈隻能殺了他們。”
花融酥嗤的一笑:“原來如此。對啦,你是什麼人?我怎麼看你有幾分眼熟?”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楊謙立刻火冒三丈,怫然道:“隻是有點眼熟嗎?謝家莊地牢,我戴著一身鐐銬,差點死在你這惡女人手裡。”
花融酥恍然大悟,眼中浮現一抹驚喜的光:“原來你也是從地牢逃出來的。”
楊謙悻悻哼了一聲,轉身又要離開。
花融酥再次呼喚:“喂,你不準走。”
楊謙這次不理她,提著鳳羽刀就往東北小路走去。
花融酥急了,彎腰撿起地上的青鷺匕首,順手插回腰間刀鞘,拖著傷痕累累的嬌軀追趕楊謙,一邊追一邊喊:“喂,臭小子,你不準走,你是從地牢逃出來的,那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有傷在身,行動不便,這裡還是楚國淄衣樓的勢力範圍,山裡多的是豺狼虎豹,你不能不管我。”
楊謙走了幾步忽地停下,眸子一沉,忍不住嘲諷道:“救命恩人?嘿,要不是我腿腳利索,差點死在你的發簪下,你好意思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殺你已是仁至義儘,你可不要惹我。”
花融酥踉踉蹌蹌追到距他不到五步的地方才停下,嘟著嘴強調:“不管怎麼說,終歸是我把你從地牢放出來的。
雖然我動過殺你的念頭,但沒殺掉你,那我依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是不管我的死活,那就是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無情無義。”
楊謙沒想到她如此擅長強詞奪理,翹著嘴冷笑不已:“行吧,如果你堅持對我有救命之恩,那就算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