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鉞鬆開符禎,冷冷道:“行啦,你走吧。
本樓主不知你為何要謊言欺君,維護敵國大臣之子。
今天你犯下欺君之罪,本來必死無疑,念在你父符鎮江為陛下運兵有功,暫且免你一死,你好自為之吧。”
符禎差點嚇哭,再也不敢看楊謙,跪地磕了三個響頭,顫聲道:“謝陛下,謝樓主。”
瑟瑟轉身走向駿馬,帶著幾名武士,牽馬走遠。
楊謙心中暗歎,沒想到一個英姿颯爽、武藝高強的江湖女俠在尊鉞麵前如此卑微低賤。
項櫻巧笑嫣然依舊,清純秋波流動:“世人都說楊家三公子荒淫無道、好色無厭,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又說你文不成武不就,連家門口對聯上的十個字都認不全,半點武功也不會,怎麼你跟傳聞南轅北轍呢?
因你和傳聞不符,儘管我早懷疑你的身份,卻始終不敢篤定,所以多找幾個人加以印證。
符禎不知吃錯什麼藥,甘願頂著欺君之罪幫你打掩護。
不得不說,你比我想象的要有魅力,連這個雲英未嫁的老女人都對你動了情。”
天色慢慢變暗,好在鵝毛雪花鋪天蓋地,積雪為這個暮靄沉沉的世界增添一團強烈白光。
被她騙了那麼久,楊謙實在沒有跟她閒聊的興致。
愛一個人越深,遭到算計後,恨意就有多深。
若非尊鉞和眾多淄衣樓武士虎視眈眈,楊謙恨不得一刀砍死她,她腹中的胎兒也不想要了。
楊謙閉上眼,深吸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看著雪花漫天飛舞,用比雪還冷的聲音鏗鏘作答:“項櫻,你既已確定我的身份,那就不要廢話,動手吧。”
項櫻眨著清澈無暇的眸子,訝異道:“動手?動什麼手?
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動手?
彆鬨了,跟我回去成親吧。
江陵大局已定,四大世家覆滅,以後的大楚就是我項家的大楚,再也沒有掣肘之臣。
你想當皇夫攝政王,我讓你當皇夫攝政王,好不好?”
楊謙冷眉冷笑:“行啦,彆在這裡惺惺作態。
你找這麼多人確認我的身份,不就是為了殺我麼?
還在這裡裝清純可愛,當我是三歲小孩?”
項櫻委屈的嘟了嘟嘴,輕嗔:“你怎能這樣說我呢?
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殺你呀,我要想殺你,哪裡不能動手,何必要在你逃跑的路上動手呢?
我說了,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妻子,你我應該夫妻同心,共同治理大楚。”
楊謙不禁仰天怪笑:“行啦,有意思嗎?還在這裡裝腔作勢?
舉世皆知,我太師老爹害死你項家一個太子兩個王爺,和你項家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那個太子還是你老子呢,你難道不想報仇?”
項櫻神色一黯,故作淒楚:“我以前就說過,國仇家恨,國在前麵,家在後麵,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我不在乎家仇。
我還說過,國戰無私仇,過去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吧,我都不在乎了,你為何要如此執著呢?
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腹中懷著你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