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浩浩蕩蕩的西征隊伍出現在官道儘頭,卷起陣陣黃土,太師展顏微笑。
皇帝蕭元鷹眸中全是陰霾。
很快,長長隊伍走到城門兩裡外。
右衛大將軍臧羆攜所有武將滾鞍下馬,步行趨見。
眾將於二十步外屈膝半跪,臧羆雄壯的聲音響徹諸天。
“末將臧羆,奉太師軍令領軍西征,迎戰西秦賊軍。
幸得太師運籌帷幄,三軍將士上下用命,終不辱使命,殲敵四萬,拔城二十四座,拓土千裡,揚我大魏國威,今日得勝回朝,向太師複命。”
太師樂嗬嗬走過去,親熱的攙起臧羆。
“不錯,這一仗你們打的很好,打出了大魏的國威,沒有辜負老夫數十年的栽培。”
皇帝蕭元鷹身僵如石,唯有乾笑。
太師牽著臧羆走向皇帝。
“臧羆,來,今日陛下特來迎你,快向陛下見禮。”
臧羆對太師時是滿臉笑意,走到皇帝麵前卻收起所有笑意,一抱拳,一躬身,語氣冰冷,神情倨傲:“末將見過陛下。”
皇帝蕭元鷹笑的比哭還難看,剛要上去攙扶臧羆。
臧羆傲然挺直腰杆,銳眸如劍凝視蕭元鷹。
“陛下,太師對大魏有存亡續絕之功,於百姓有存亡續絕之恩,其德巍巍,其功昭昭,蒼天可鑒,論功理應分王。
末將怎麼聽說,前些日子群臣上表為太師請封,陛下堅持不允,這是何故?”
臧羆身材雄壯,滿臉凶悍,說話的口氣咄咄逼人,嚇得皇帝退後一步。
“愛卿,今是凱旋的好日子,並非大朝會,愛卿何故提起此事呢?
朕知太師功高難以儘賞,奈何太祖皇帝留下遺訓‘非軍功不得封侯,異姓不得稱王’。
朕有心嘉獎太師,卻不敢違背祖製,請愛卿諒朕之難處。”
臧羆勃然怒喝:“屁話!”
當啷一聲,憤然拔刀出鞘,刀鋒抵在皇帝脖頸。
朱雀門外,百官駭然,噤若寒蟬。
“狗皇帝,沒有太師,大魏三十年前就亡了,你早成草間枯骨。
什麼太祖皇帝遺訓,太祖遺訓若是有用,你怎麼不拿太祖遺訓去戡定六王之亂?
現在拿什麼狗屁遺訓搪塞百官,妄圖澆滅臣民對太師的拳拳之心,你是何居心?你想謀反嗎?”
楊謙恨不得為臧羆瘋狂點讚。
哥,你牛逼,當眾給皇帝扣個謀反的帽子,可算是古今第一人。
哦不,他不是第一人,貌似三國時也出過一個這樣的牛人。
左衛大將軍荼冷、右衛大將軍臧羆是太師的哼哈二將,他們可以不經通傳直接走進太師臥榻。
這份殊榮隻有親生兒子楊謙可比。
皇帝蕭元鷹當慣了縮頭烏龜,但被臣子拔刀相向,還被扣上謀反的帽子,氣的嘴唇哆嗦。
“右衛大將軍,請慎言,大魏是我蕭家天下,我是大魏天子,我謀什麼反?
你身為蕭家臣子,拔刀威脅君王,以下犯上,才是真正的謀反。
你就不怕被誅九族嗎?”
太師淡淡瞥了瞥臧羆。
“臧羆,你放肆,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怎能在百官麵前對陛下拔刀,還出言無狀,衝撞天子,速速收刀,免得自誤。”
輕描淡寫的朝皇帝蕭元鷹拱手。
“陛下,臧羆是粗魯武夫,不知禮數,請陛下勿跟他一般見識。”
蕭元鷹憤然直視太師。
臧羆傲然冷笑,收刀入鞘。
“太師教訓的是,是末將魯莽了。
陛下,本將把話撂在這裡,你要是不封太師為王,我就率西征軍直接開進城裡,去你皇宮走一趟。
到時刀劍無眼,傷了你的皇子妃嬪,還請多多擔待,莫怪莫怪。”
這出兵諫大戲實在夠精彩夠霸道,楊謙看的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