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家夥一直不說話，就很莫名其妙。
金生水眼見著草莓奶油冰激淩在店內暖氣的調戲之下開始軟化了，趕忙咬了一口。
加百列眼角抽搐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我以為金生水閣下身為一位地地道道的明人，也會很……中正平和！”
金生水將一隻蘋果派推到加百列麵前，示意對方儘管食用，他則呲溜呲溜舔著冰激淩，含混不清地道：
“中正平和是對自我的約束，並不是說被人砍了一刀，還要平和地對待施暴者。
按照我大明的習慣，我們會砍回去一百刀、一千刀，直到將施暴者砍成肉醬為止。”
脆皮甜筒被金生水丟進嘴裡嚼得咯嘣咯嘣響，一口白牙閃爍著冷冽的寒芒。
他大致知道這家夥的來意了，大抵是想以溫和派的身份來為這場衝突調停。
新歐並非鐵板一塊。
新歐教會領導的神聖騎士團與新歐政府領導的超凡者聯合會作為新歐最大的兩股超凡者勢力，從來沒有真正和解過。
從某種程度來說，兩者的關係可以類比大明朝廷和太歲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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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往，教皇弗朗斯西科.拉斐爾是樂見總統弗裡德裡希.烏列倒黴的。
但是這一波衝突的後果會極其嚴重，嚴重到教會親自下場。
但是金生水並沒有給新歐教會這個麵子，他用加百列能夠聽懂的話表明了自己的意誌：
施暴者需要被千刀萬剮。
加百列顯然已經清晰感知到對麵年輕人的堅決，但他還想要爭取一下：“金生水閣下，我是帶著誠意來的，我期望……”
金生水立即打斷了加百列的屁話，他譏諷道：
“誠意？口頭上的誠意？”
“你們要真有誠意，我大明內閣資政方績恪先生和他的秘書陸粱先生現在應該坐在這裡享用美味的甜點！”
加百列沉默了，他所有的爭取在事實麵前都顯得十分蒼白。
甜點店內輕悄悄的，隻有金生水輕微的咀嚼聲。
良久，加百列苦笑道：“金生水先生，剛才您說要感謝烘焙師，我能厚顏無恥地提出一個請求嗎？”
金生水瞥了加百列一眼：“說說看！”
加百列指著站前廣場上密密麻麻的超凡者們，苦笑道：
“米迦勒不知道獲得了什麼方法，她在批量製造高階超凡者，隻聽命於他的超凡者。”
“廣場上的這些人是超凡者聯合會的中堅力量，也是被米迦勒拋棄的可憐蟲。”
“他們應該犧牲在反抗異界生物的戰場上，而不是人類的自相殘殺，這沒有意義。”
“我祈求您能給他們一個為人類犧牲的機會。”
金生水神情冷漠：“你拿什麼保證，我放走了他們，他們不會掉頭針對我和大明？”
加百列神色認真：“我以我的性命向耶穌基督發誓，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我會墮入地獄，被惡魔分食！”
信這個我就是傻子。
金生水腹誹。
不過這些被拋棄的超凡者非常具有反骨仔的潛質唉。
金生水也不奢望他們會在應對異界入侵時發揮多大作用，能夠聯合起來給新歐政府和超凡者聯合會源源不斷地製造麻煩就很好了。
想到這裡，金生水又推了推那隻蘋果派。
加百列眼睛一亮，不顧風度，三兩口吞掉碩大的蘋果派，旋即道了聲謝，便匆忙前去拯救可憐蟲了。
他知道當這位金生水閣下吃完甜點之時，就是這些超凡者的喪命之時。
半小時之後，金生水擦了擦嘴起身，一桌的甜點全都下肚。
此時站前廣場黑衣麵具人的密度明顯變小了，但還有四分之三的規模。
嘁，加百列這家夥號召力也不行嘛。
這些剩下來的超凡者應該都是米迦勒的死忠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都死吧！
下一秒，以甜點店為圓心向外輻射，黑衣人接連爆炸，激射出漫天的雪花。
就像煙花綻放。
仿佛最盛大的謝幕！
站前廣場上空的寒風忽然凜冽了起來。
雪花和寒風在金生水周圍縈繞，托舉著那隻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背包。
金生水一步一個腳印地邁入華沙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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