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容易一改往日溫吞的性格和做派,丁級異種卯足勁的一嗓子立即讓追逐的師徒二人止步,看過來。
“你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讓彆人看笑話嗎?”
關容易一巴掌拍在門上,驚得門外偷聽的年輕少校嚇得連連後退。
他倒是沒能偷聽到任何實質性內容,從關容易進門之後,隻有這拍門的一巴掌展現了門後的某種動靜。
曹滿見關牧洲止步,立時借坡下驢,委屈道:“老師為何發這大的火?一定是容易又犯事了,您告訴我,我幫您揍他!”
關牧洲並不理會曹滿的插科打諢,他的目光在曹滿與橫在門前的關容易二人之間來回逡巡,喘著粗氣,冷著臉質問道:“你們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曹滿一怔,對著關牧洲不斷諂笑的同時,眼神卻刀向了關容易。
你小子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何老頭子像是知道了一切?
還是說老頭子再度發揮參謀的特長,在詐我?
曹滿擠眉弄眼,期望是後者,關容易微微點頭,徹底打消了曹滿的期望。
“這……”
曹滿頓時傻眼了。
禍事了!
曹滿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逃,可是剛邁出一步,便愣住了。
忽然占據上風的師徒情誼和救命之恩讓他的腳趾頭牢牢抓住了地麵,不得寸進。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隻能正麵麵對了!
曹滿抬頭與關容易對視一眼,緩緩轉身,注視著關牧洲那雙昏黃冰冷的眸子,重重歎了一口氣。
“容易出不得長安城?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實驗出了岔子?”
關牧洲陰沉著臉發問,可是曹滿再度將目光移開,看著莫名的方向一言不發。
如此溫吞的姿態惹得關牧洲一陣火大,
“你們瞞著老子是怕老子自裁?難道在你們心中老子就那麼脆弱不堪?好了,現在老子知道了,老子自裁了嗎?一五一十告訴老子,彆讓我說第二遍!”
儘管老邁,但老子的威嚴、師父兼老長官的威勢,還是清晰明了地傳遞到了關容易和曹滿的靈魂深處。
“我來說!”曹滿臉頰上的橫肉微微顫抖著,實在是受不了辦公室內那股極致的壓抑感,他猛地對著自己的腦門拍了一巴掌,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延嘉五年,關容音逝世後的第一年,關容易和關牧洲嘗試報仇的第二年,白虞瀾得瘋病的第一年。
彼時,關容易還僅僅是長安府學二年級的學生,關牧洲也僅僅是南軍都督府一名在普通不過的中校參謀。
而應天金家樹大根深,當家人更是晉升江南道巡道禦史……
關家父子二人動用了他們這個階層所能動用的一切資源和人脈,嘗試為關容音報仇,可是皆以失敗告終。
關容易更是遭到了黑手,性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