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金生水對於錦衣衛是有感情的。
從當初被花郎徒偽裝成的錦衣衛虐待,到跟隨慶虎大爺執行葬花行動,再到加入錦衣衛,陸續結識宮師和沈宴,後調入長安,又結識方績恪和陸粱……
如此種種經曆,讓他對於錦衣衛的看法經曆了由不信任到信任的過程,繼而隱隱生出了家的感覺。
沒錯,位於白塔頂層的那間不大的秘書辦公室,能夠讓金生水產生十足的安全感和依戀。
金生水認為,這應該就是家的感覺。
因此,如果必須要調入靖厄府的話,他會感到十分可惜。
將這股對於未來不確定性的忐忑,和著最後一杯酒,倒入口中,今晚的這頓飯也便宣告了結束。
到底都是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當侍者進入包間收拾餐具時,驚奇地發現滿桌菜幾乎所剩無幾……
初秋已至,夜風拂麵,讓金生水的酒意頓時消失了大半,透過大開的木窗俯瞰下去,長安不夜城依舊燈火通明,夜遊的旅人依舊絡繹不絕。
距離電梯還有十多米,金生水和陸粱便不急著這一趟,在電梯門即將關閉之時,陸粱忽地驚疑了一聲。
金生水隨意掃了一眼消失在電梯門後的那張臉,問道:“認識?”
“不認識,但麵熟,看著像是長安鎮撫司正四品級千戶,苗家老二苗浮仕,他做了易容!”
“苗浮仕?”
金生水重複著這個名字,為了提防苗家人狗急跳牆,他對於苗家核心成員信息早就熟記於心。
這麼晚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金生水注視顯示電梯不斷上行的指示燈,最終電梯停在了頂層。
“苗家老大苗元湘死在了長安危機中,咱們那位苗同知的獨子苗義龍身受重傷,你猜猜是誰造成的?”
陸粱按下電梯下行鍵,在等待電梯的間隙,忽然爆料,難言興奮之色。
苗元湘?
金生水頓時想到了入學錦衣衛指揮學院當日,那位癲狂的副院長。
這老虔婆居然就這麼死了?
還有那個苗義龍,以及他的堂兄苗仁鳳,自己與這堂兄倆的梁子早在安東時就已經結下。
令金生水感到疑惑的是,睚眥必報的苗家堂兄倆在自己來到長安之後,居然沒有找茬?
不對,或許暗中搞事情,隻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
“那必然是蛇化的苗元湘造成的!”
金生水很篤定,既然陸粱將二人放在一起,那必然是老虔婆了。
誰料,陸粱嘴角上揚,雙眼露出惡作劇得逞後的狡黠,道:“錯,是苗同知本人!”
老子弄傷了兒子?
這確實出乎金生水的預料!
“如此說來老苗家還得感謝咱哩,要不是咱,他老苗家必然死傷慘重啊!”
金生水認為,苗擒虎苗同知應該帶著全家老小給自己磕頭,感謝自己避免了長安苗氏全家死絕的悲慘後果。
“可惜了!”金生水由衷地生出濃濃惋惜。
怎麼就沒死絕呢?
“可惜啥?”陸粱不解地問道。
“可惜苗同知家再度發生這樣的慘劇,我沒記錯的話,苗家老四苗厚堂的長子苗禮鯤,號稱苗家的龍章鳳姿,居然被晴空霹靂給劈成灰燼了……屬實是家門不幸,可惜,實在是可惜!”
“可是,為何我感受到了濃濃的幸災樂禍?”
“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