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直呆愣當場,緩了好久,他終於鼓起勇氣走出駕駛艙,靠近甲板欄杆向下俯視。
謔兒~
典直估計流江號與海麵的距離至少達到1公裡。
海風在這樣的高度顯得尤為猛烈,但奇怪的是前一刻還在發泄怒火的大海,此時已是風平浪靜。
“所以,剛才的異象是那頭鯨造成的?”
典直見自家少監正和船員們陸續靠攏過來,問出了大部分人的疑惑,不過他並不指望有人能給出確切答案。
他隻希望自己這句話可以引出更多話題,人一旦開始說話就會思考和分心,也就不會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恐懼上了。
“不是!”
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典直和金歎聖麵麵相覷,船員們也是一臉懵逼,甲板上的眾人明明沒人張嘴。
是誰在回答?語氣還如此篤定?
雜亂的氣流乾擾了聲音的辨識度和來源。
過了片刻,先前的聲音再度傳來:
“在下麵!”
“這玩意兒怎麼固定啊?”
金歎聖凝神傾聽辨彆著,忽然,他眼睛一亮,快步移動至甲板另一側,向下看去。
“小金?真是你?你沒事吧?”
金歎聖興高采烈。
典直和船員們也迅速聚攏過來,紛紛扶著欄杆低頭觀望。
“少都護,我沒事兒,就是這監測船不好複位!”
金生水大聲嘀咕著,他已經與檢測船鬥爭好久了,他感覺這玩意兒比禁錮那條大黑魚還要困難。
“哎呦,我的捕風使唉,你快彆管那條破船了,趕快上來吧!”
金歎聖簡直是啼笑皆非,這一船人剛經曆了生死劫難,幸存者可都是驚魂未定且滿心疑惑呢。
現在倒好,可能是唯一知情人的捕風使居然在和一艘監測船較勁?
不過金歎聖不得不承認,捕風使的這個違和的舉動確實帶給了他很大心理安慰。
這變相說明流江號安全了,大家安全了。
船員們的神情可以驗證這一點,有很多船員已經有心思偷笑了。
“我記得這條小型監測船造價挺高的,我駕駛它出去,自然也要駕駛它回來,之後出了問題可彆賴我!”
金生水可不想引起非議,說自己糟蹋公務。
“捕風使,我來!”
典直從自家上司臉上看出來了無奈,他大叫一聲,翻過護欄就向下跳去,輕飄飄落在了監測船船艙裡。
“捕風使,您上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金生水自知沒有這位船長有經驗,也不想再和破船糾纏,“行,那就拜托你了!”
說完,他便原地飛升,直挺挺地落到甲板上。
“小金,你這飛行方式真是彆具一格啊!”金歎聖眼皮微跳。
“能飛就行,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嗬嗬!”
金生水擺擺手,想要打造實用主義者人設。其實他心裡也苦,它確實是沒有係統學習過如何優雅飛行嘛。
野路子出身,一直在戰鬥,注重的都是如何最大程度地殺人,好不容易有了係統性學習地機會,卻被庶務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