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悶響,李憨巴掌重重拍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茶水濺了一地。
他瞪眼看著所長趙建國,麵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趙所長,你們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
李憨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每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怒火:
“那疤臉男可是我……我們們李河屯村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小偷。
結果人送到你們所裡不到一天就被人接走了?”
李憨越說越激動,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現在你們連個說法都給不出來,這算不算是玩忽職守?”
辦公室裡瞬間鴉雀無聲,
幾個民警望著突然暴怒的他麵露愕然,顯然沒想到對方竟敢去開口指責所長。
趙建國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帶怒火的李憨,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啥玩意?
自己玩忽職守?
他手裡的鋼筆無意識地在紙上劃了幾道,黑色墨水頓時暈開了一大片。
這話誰都能說自己,可他李憨憑什麼這麼講?
對方也不想想,沒有自己的玩忽職守,他如今還能站在自己麵前大呼小叫?
特權階層,啥時候沒有?
當年他李憨背後的人自己惹不起,也隻能對其做出的一些事裝作視若無睹!
可現在呢?
其它自己惹不起的人出手了,他一個小小所長除了配合又能有什麼辦法?
如今好了,自己反而成了裡外不是人……
趙所長勉強擠出一絲笑,開口解釋道:“李憨,我們這隻是按規定調取犯人去異地審判而已,可沒有違規……”
“異地調查?”
李憨冷笑一聲,眼神微眯射出銳利目光:
“……那行,你告訴我那人被帶去哪裡了?
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們這就是在徇私枉法?!”
徇私枉法?
這話說的太重了吧?
最後一句話像是炸雷一樣在辦公室裡炸開,幾個年輕民警忍不住偷瞄了所長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趙建國趙所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上不自覺用大了力氣,那支鋼筆“啪”地一聲被折斷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語氣冷硬道:
“李憨,犯人的調動屬於我們公安內部的行為,沒必要跟任何人去解釋什麼。
你今天過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的話,還請早點離去吧,彆浪費我們派出所裡的警務資源……”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甚至於,再沒打算給李憨留什麼顏麵……
窗外,烏雲壓頂,一場暴風雨似乎即將來臨!
對於趙建國的突然翻臉,就算李憨都有些意外。
微微冷靜一些後,他終於發現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太沒將警方放眼中了。
自己……憑什麼?
心下一凜,李憨腦子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
說真的,麵對趙建民的說法,李憨想要反駁的話,還是有著立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