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課間時間多給我講講你的事,彆總是看書要麼睡覺。”
“不用我說吧?畢竟我的事你也沒少去找趙佗打聽。”
被戳穿的水歡一下羞紅了臉,欲要辯駁兩句,沈如浩一臉煩躁的表情插嘴道:
“四眼,你不是說要給我們彈曲子嗎?趕緊把你的吉他拿出來亮亮相吧。”
被稱作“四眼”的也是男生,他和前者的身材一個類型都很瘦,隻是個子更矮,還留著西瓜頭的發型,再加上厚厚的黑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都呆呆的。
事實是這個人的確挺呆。他木愣愣的應了一聲就去拿東西了,然後把腿一盤,將吉他架在兩腿之間,道:
“你們想聽什麼?”
“先彈個你最拿手的吧。”
“好。”
四眼隨後彈了起來,彈得是一首最近很流行的民謠。
他的唱功乏善可陳,談不上多好但也不壞,隻是這吉他的音準貌似有些問題,總是在高潮部分走調。
所以一曲彈罷,效果遠說不少好;四眼自己也明白,便傻傻的笑著道:
“我水平不好,讓你們見笑了。”
女生們沒說什麼,沈如浩則擺了擺手,說:
“看來你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實在是不咋地,下次彆彈了。”
四眼聞言表情有一瞬間的黯然,但隻是“哦”了一聲沒再搭腔。
一直在旁邊認真傾聽的項驁此時卻開口了:
“我認為不然,他彈的其實很好,水平至少在業餘十級或專業四級左右,起碼在同齡人的練習者中已經非常不錯了。”
沈如浩聞言不屑道:
“他跑掉跑的這麼嚴重都專業四級?你耳朵有毛病吧?還是說你真是因為四肢發達所以頭腦簡單的聽不出來?”
項驁並不理他,而是招了招手,對四眼道:
“能把你的吉他給我看看嗎?”
後者一愣,隨後道:
“沒問題。”
等遞過去後就見他雙手並用在琴弦上下擺弄起來,待停下手時又遞了回去:
“看看怎麼樣了。”
四眼試了試,雙眼立刻泛起了興奮的光芒,然後也不用誰說,把剛才那首歌的高潮部分再次彈唱了一遍,而音準和第一次幾乎有天壤之彆,呈現出來的效果也稱得上脫胎換骨。
“你怎麼做到的?”他驚異問道。
“你的琴弦沒調好,必然會影響彈奏,如同槍沒有將射表校好前是打不準的一樣。”
“我爸給我請了一個家庭教師,但他隻教我彈奏技巧,沒有教怎麼調弦;我開始彈時自我感覺還不錯,後來越來越不行,我還以為是自己練習太少退步了,結果練得多了反而更壞,信心都給彈沒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你彈得越多琴弦越鬆,肯定要惡化的。”
而比四眼更驚訝的是水歡,她轉頭看著項驁,道:
“你這麼五大三粗的一人,居然會樂器?”
“嘖,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的衝突嗎?”他白眼道。
“那你會調肯定也會彈對不對?”
“會一點。”
水歡沒有下文,隻是一臉期待的看過去,項驁明白她的意思,便笑了笑,又對四眼道:
“借你的吉他彈一下,如何?”
“當然可以!”
隨後的一曲仍是民謠,但曲目很冷門,在場人聽過的不多。
而他的聲音是那種極富磁性的男中音,配合上緩緩從指尖流淌出的音符和婉轉中帶著幾分傷感的歌詞,再配上眼前湖光山色的景致,每個人的心仿佛都被帶著飛了起來。
這次結束,包括老師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自發的鼓起了掌——之所以說“絕大多數”,是因為沈如浩是唯一一個沒有表示精彩的,但又實在沒話可說之下隻得站起來撂了句:
“在這兒坐著真沒勁,我去看看司機釣了幾條魚了,等開畫的時候叫我一聲。”
話音落下,人也已經走出去了;老師則道:
“十分感謝兩位同學的演奏,那下麵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等下回來繼續畫。”
眾人隨即各自起身溜達去了,水歡自然是和項驁在一起,她道:
“趕緊老實交代,你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技能?”
“急什麼?高中三年,咱們現在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吧?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讓你了解。”
“說的也是,來...日...方...長,我喜歡這個詞!”
“我也喜歡。”項驁微笑著但口吻卻認真的道。
“我怎麼覺著你除了學習不好之外,就沒有不會的呢?”
“這誇張了,天底下這麼多東西我哪裡都學的過來。”
“我不管,反正我覺著你最厲害了。”
“好,你說是便是。”
她從這個“好”字裡竟聽出了幾分寵溺,麵上的溫度不覺又升高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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