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驁在一邊聽著,想的是王婭迪今天當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逞凶耍橫是她的專長,但擺道理在水歡麵前完全不是對手,尤其還是在本來就不占理的情況下。
因為確實理屈詞窮,這股火氣最終化作了眼淚——堂堂一中的女校霸,被氣哭了。
“你們彆吵了。就按我說的辦,這周末我會約孫博恩出來,具體是哪一天到時候再通知你。”
說完,起身走人;臨走的時候拉了一下身邊人,示意一起。
被晾在原地的王婭迪最後趴在桌子上從默默流淚變成了嗚嗚痛哭。
聽見這動靜,水歡又有些不忍,道:
“你不哄一下嗎?”
“現在又憐憫她了?”
“不是...我隻是覺著剛才的話是不是太傷人了?”
“我挺感謝你說這些的,因為有些話我自己講不出口;剛分手時她就和我鬨,我也哄過,但哄了的結果是不斷則亂,既然選擇不在一起了,還是斷的乾淨一點好。”
“嗯,這樣也對。”
之後的幾天項驁沒有去找王婭迪但讓趙佗盯得緊點,因為以這姑娘的性格,很容易情緒一激動做出什麼傻事。
好在數日下來風平浪靜,沒有再起什麼波瀾。
周六這天他照例睡了一白天的大覺,晚飯前後的點兒把孫博恩約到了一家火鍋店;在一個雙人小包裡,後者到時幾盤子鮮切肉已經倒進了翻騰的鍋底之中。
“來了?時候正好,過個幾分鐘湯一開就能吃了。”項驁道。
而來的這位表情有些緊張,喊了聲“驁哥”後即便坐下了也很拘謹,屁股隻敢坐凳子的前三分之一不說,逐步進入深秋的季節,他的額角上卻全是汗。
“知道我想和你聊什麼嗎?”
“是不是關於王婭迪的?”
“對,是她的事。”
“驁哥,我真不知道你倆要複合,知道的話我可不敢觸你的黴頭;我也是聽說你倆分開很久了才敢有點小小動作的,要不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找她了,反正她也不搭理我,你千萬彆——”
話未說完,項驁用手中的筷子擺了擺,打斷道:
“你誤會了,我沒有不讓你追求王婭迪的意思,我也完全沒有與其複合的可能,怎麼說呢...那是她的單方麵意願;於我而言,分了就是分了。
今天咱們碰個頭,單純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呃...追女生這回事兒也沒太多想法,單純是看著喜歡便去追了。”
“你喜歡她什麼?”
“長得漂亮,這是最起碼的;我們學校裡的那些女同學一個個不是清湯寡水就是裝的要死,王婭迪不僅好看,也有性格,我覺著她這個人很真,雖然脾氣火爆,但實際很重感情,沒有那些彎彎繞繞,這些都是她吸引我的地方。”
“你總結的還挺準確。”
“嘿嘿,驁哥不瞞你說我還是做過很多功課的,隻是這也不妨礙實戰起來讓我次次折戟沉沙。”
“這很正常,因為王婭迪中意的從來都不是你這款;所以在我看來你想通過滴水穿石的辦法把她追到手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麼咱們定一個時限好不好?一個月內,你儘全力去用你的辦法,成了便成了,不成的話也不要再打擾她了,可以嗎?
當然,我這隻是給你一個建議,你想追多久那是你的自由;但畢竟王婭迪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見她每天因為這些事煩得要命。
並且...這事發展到現在也影響到我了,我亦算半個局中人,對吧?
如果你同意我說的這個方案,就從明天算起;不過儘量不要影響她的生活,可以嗎?”
項驁說這些是用商量的口吻,實際也的確是這個意思,但在孫博恩聽起來便完全是另一個意思了:由於有前者的名聲打底,於是大有“你要不識相,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的感覺,所以哪怕有意見也給憋回去了。
不過平心而論,這個提議並不過分,試一試也無妨。
“嗯...我覺著行,費勁巴力追到手了也容易被嫌棄,前景的確不光明。”
“行個屁!”
這話自然不是項驁說的,聲音來自門口方向。
四隻眼睛齊齊看過去,但見一個顱大如鬥,四方形的頭像是把老式電視機安在脖子上當腦袋的男生走了進來,身邊還帶著兩個小弟。
來的這個,兩人都認識,是外號“宋大頭”的五職專校霸。
說起來他在這一片屬於拿不上台麵卻又喜歡強行裝逼的那種,在校內常能猖狂一下,出去了卻有好幾次d不住場麵被打的找不到北。
此人另外一個特點就是把裝逼看的比命還重,隻要能裝一把完全不在乎可能被捶趴下的結果;所以不管什麼事,他一出場,在不認識的人眼裡,總帶著點“天不怕地不怕”,不對對麵是誰也敢叫叫板的豪氣,而在知根知底的人眼裡,卻頗具喜劇色彩。
項驁對他的態度自然屬於後者,並且在嘲弄中還帶著強烈的輕蔑和鄙視,因為宋大頭家境很一般,自己也又懶又饞沒有什麼來錢的道兒,可裝是需要成本的,沒有票子不成;因此這家夥作為一個校霸,最主要的收入,就是在附近找看著老實的初中生要錢。
當年上初中時則是勒索小學生,那時常常混跡於遊戲機廳行此勾當,後來遊戲機廳淡出視野了便換成了網吧。
而這正是項驁最厭惡的,所以他也從來不交乾這種齷齪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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